第十三章(第12/14页)

“这是一种移动的冥思,”她总结道,“大乘佛法玄学的表达,不是通过文字表达,而是通过象征性的动作和姿势。”

他们通过另一扇门走出了健身房,左转走入一条不长的走廊。

“下一项活动是什么?”威尔问道。

“参观四年级下的课堂,”纳拉杨女士回答,“他们正在学习基础实用心理学。”

她打开了一扇绿色的门。

“那,现在你们知道,”威尔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没有人必须感觉疼痛。告诉自己,别针不疼——别针就不疼。”

他们走进一间教室,看到了很高挑的苏茜拉·麦克费尔,她站在一群或胖或瘦棕色的小身体中间。苏茜拉朝他们微笑,指着教室角落的几张椅子示意他们可以坐下,然后转向孩子们。“没有人必须感觉疼痛,”她重复道,“但是,别忘记:疼痛总是意味着事情不对。你可以学着关闭疼痛,但是做的时候别不假思索,做的时候别忘记问自己这个问题:疼痛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很疼,或者没有明显的原因,告诉你的妈妈,你的老师,或互助收养俱乐部的其他成年人。接着,停止疼痛。停止疼痛时要明白,如果需要做些什么,则将会实现。你们理解吗……”在所有的问题都回答完毕后,她继续说道:“那么现在,现在让我们假装玩一些游戏。闭上眼睛,假设看到那只可怜的老八哥,这只单腿的八哥每天都跑到学校等人喂食。你能看到它吗?”

当然,孩子们能看到它。很明显,那只单腿的八哥是一位老朋友。

“看得很清楚,就像今天午饭时你们看到的那样。但,别盯着它,不要刻意去看。自然地看,让你的目光——从它的喙到尾巴,从鲜亮的小圆眼睛到那只橙色的单腿间游移。”

“我也能听到,”一个小女孩自发地说道,“它正在说‘卡鲁纳,卡鲁纳!’”

“不对,”另一个孩子愤愤不平地说,“它在说‘注意!’”

“它两者都说啦,”苏茜拉向他们保证,“可能,还说了很多其他的话。但是,现在,我们要做一些真正的假装游戏。想象有两只单腿的八哥,三只单腿的八哥,四只单腿的八哥。你们能看到这四只吗?”

他们能。

“四只单腿的八哥分别在正方形的四个角,第五只在中间。现在,让我们改变它们的颜色。现在是白色的。五只白色的八哥,头是黄色的,那只腿是橙色的。现在,头是蓝色的。然后是亮蓝色——鸟的身上是粉色的。五只蓝顶粉色的八哥鸟。它们不停地改变。现在是紫色的。五只紫色白顶的八哥鸟。每只鸟的单腿都是淡绿色的。天哪,发生什么事啦?不是五只,有十只。不,二十只,五十只,一百只。几百只。你们能看到它们吗?”有些孩子能——而且毫无难度;对于那些不能完全看到的孩子们,苏茜拉提出更简单的目标。

“那就十二只,”苏茜拉说道,“或者,如果十二只太多的话,那就十只,八只。依然有很多的八哥。”她继续说道,直到所有孩子都能看到这些紫色的鸟,都能在头脑中臆造出来时,“但是,现在,它们不见啦。”苏茜拉拍着手说:“不见啦!每一只。那儿,什么也没啦。现在,你们看不到八哥,你们将看到我。一个我是黄色的。两个我是绿色的。三个我是蓝色的,还有粉色的斑点。四个是你们所见过的最鲜红的我。” 苏茜拉再次拍手:“都不见啦。这次,是纳拉杨女士,还有一位看起来很有趣的男士,其中一条腿是僵直的。他们每个人都有四位。在健身房里,站成一个大圆圈。现在,他们正在跳罗刹女号笛舞。‘跺脚,跺脚。’”

大家咯咯地笑起来。威尔和校长跳舞,一定很有喜剧感。

苏茜拉打了一个响指。

“他们不见了!消失了!现在,你们都会看到各自的三个妈妈、三个爸爸沿着操场跑。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忽然,他们不在那儿啦。接着,又在那儿。但下一时刻,又不在那儿。他们在那儿,他们不在那儿。他们在,他们不在……”

孩子们咯咯的笑演变为哈哈大笑。笑声最响亮的时候,铃声响起。基础实用心理学课结束。

“有什么意义呢?”孩子们跑出去玩的时候,威尔问道,此时,纳拉杨女士也回到了办公室。

“意义,”苏茜拉回答,“是让人明白我们并不完全受记忆和幻象驱使。如果我们被大脑里的一些东西所干扰,我们不会茫然,不知所措。重点就是告诉他们应该做什么,然后练习——就像学写字和吹奏长笛一样。你看到的这些孩子们,教给他们的只是一种很简单的技巧——该技巧,我们随后会发展为解放之法。当然,不是完全的解放。但是,半块面包总比没有面包好。这种技巧不会引领你找到自己的佛性,但有助于为你的发现做准备——有助于将你从各种挥之不去的痛苦记忆、懊悔、对未来无缘由的焦虑中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