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第9/9页)
平冈紧咬着嘴唇,不肯轻易作答。代助痛苦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两只手掌拼命地揉来搓去,好像要搓掉手里的污垢似的。
“这个嘛,到时候再说吧。”平冈回答得有些艰难。
“那我经常派人前去打听病人的状况,可以吧?”
“那可不行。因为我跟你已经毫无瓜葛了。今后我若跟你有所交涉,大概只有把三千代交给你的时候了。”
代助像被电流打中似的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
“啊!我知道了!你打算只让我看到三千代小姐的尸体!太过分了!你好残忍哪!”代助绕过桌边,走到平冈身边,右手抓着平冈的西装肩部,前后摇晃着嚷道,“过分!太过分了。”
平冈看到代助眼中恐惧得近乎疯狂的目光。他一面被代助摇得肩头乱晃一面站起身来。
“怎么可能?”说着,平冈用手压住代助的手。两人都露出中邪似的表情看着对方。
“你必须冷静。”平冈说。
“我很冷静。”代助答道,但这句话听起来却像从喘息中很吃力地冒出来似的。不一会儿,发作性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代助好像用尽了支撑全身的力量,重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孔。
(1) 夜间专送信箱:当时因为电话还不普及,邮差在夜间也会送信。一般家庭除了挂在正门上面的信箱之外,另外还装置一个夜间专用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