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第三幕(第2/5页)

第二场葛罗斯特郡。夏禄法官住宅前庭院

夏禄及赛伦斯自相对方向上;霉老儿、影子、肉瘤、弱汉、小公牛及众仆等随后。

夏禄

来,来,来,兄弟;把您的手给我,兄弟,把您的手给我,兄弟。凭着十字架起誓,您起来得真早!我的赛伦斯贤弟,近来好吗?

赛伦斯

早安,夏禄老兄。

夏禄

我那位贤弟妇,您的尊阃好吗?您那位漂亮的令嫒也就是我的干女儿爱伦好吗?

赛伦斯

唉!一只小鸟雀儿,夏禄老兄!

夏禄

一定的,兄弟,我敢说我的威廉侄儿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啦。他还是在牛津,不是吗?

赛伦斯

正是,老哥,我在他身上花的钱可不少哪。

夏禄

那么他一定快要进法学院了。我从前是在克里门学院的,我想他们现在还在那边讲起疯狂的夏禄呢。

赛伦斯

那时候他们是叫您“浪子夏禄”的,老哥。

夏禄

老实说,我什么绰号都被他们叫过;真的,我哪一件事情不会干,而且要干就要干得痛快。那时候一个是我,一个是史泰福郡的小约翰-杜易特,一个是黑乔治-巴恩斯,一个是弗兰西斯-匹克篷,还有一个是考兹华德的威尔-斯奎尔,你在所有的法学院里再也找不出这么四个胡闹的朋友来。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知道什么地方有花姑娘,顶好的几个都是给我们包定了的。现在已经成为约翰爵士的杰克-福斯塔夫,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孩子,在诺福克公爵托马斯-毛勃雷的身边当一名侍童。

赛伦斯

这一位约翰爵士,老哥,就是要到这儿来接洽招兵事情的那个人吗?

夏禄

正是这个约翰爵士,正是他。我看见他在学院门前打破了史谷根的头,那时候他还是个不满这么高的小顽皮鬼哩;就在那一天,我在葛雷学院的后门跟一个卖水果的参孙-斯多克菲希打架。耶稣!耶稣!我从前过的是多么疯狂的日子!多少的老朋友我亲眼看见他们一个个地死了啦!

赛伦斯

我们大家都要跟上去的,老哥。

夏禄

正是,一点不错;对得很,对得很。正像写诗篇的人说的,人生不免一死;大家都要死的。两头好公牛在斯丹福市集上可以卖多少钱?

赛伦斯

不骗您,老哥,我没有到那儿去。

夏禄

死是免不了的。你们贵镇上的老德勃尔现在还活着吗?

赛伦斯

死了,老哥。

夏禄

耶稣!耶稣!死了!他拉得一手好弓;死了!他射得一手好箭。约翰-刚特非常喜欢他,曾经在他头上下过不少赌注。死了!他会在二百四十步以外射中红心,瞧着才叫人佩服哩。二十头母羊现在要卖多少钱?

赛伦斯

要看情形而定,二十头好母羊也许可以值十镑钱。

夏禄

老德勃尔死了吗?

赛伦斯

这儿来了两个人,我想是约翰-福斯塔夫爵士差来的。

巴道夫及另一人上。

巴道夫

早安,两位正直的绅士;请问哪一位是夏禄法官?

夏禄

我就是罗伯特-夏禄,本郡的一个卑微的乡绅,忝任治安法官之职;尊驾有什么见教?

巴道夫

先生,咱们队长向您致意;咱们队长约翰-福斯塔夫爵士,凭着上天起誓,是个善战的绅士,最勇敢的领袖。

夏禄

有劳他的下问。我知道他是一位用哨棒的好手。这位好骑士安好吗?我可以问问他的夫人安好吗?

巴道夫

先生,请您原谅,军人志不在家室。

夏禄

您说得很好,真的,说得很好。“志不在家室!”好得很;真的,那很好;名言佳句,总是值得赞美的。“志不在家室,”这是有出典的,称得起是一句名言。

巴道夫

恕我直言,先生。我这话也是听来的。您管它叫“名言”吗?老实讲,我不懂得什么名言;可是我要凭我的剑证明那是合乎军人身分的话,是很正确的指挥号令的话。“家室”——这就是说,一个人有了家室,或者不妨认为他有了家室,反正怎么都挺好。

夏禄

说得很对。

福斯塔夫上。

夏禄

瞧,好约翰爵士来啦。把您的尊手给我,把您的尊手给我。不说假话,您的脸色很好,一点不显得苍老。欢迎,好约翰爵士。

福斯塔夫

我很高兴看见您安好,好罗伯特-夏禄先生。这一位是修尔卡德先生吧?

夏禄

不,约翰爵士;他是我的表弟赛伦斯,也是我的同僚。

福斯塔夫

好赛伦斯先生,失敬失敬,您作治安工作再好没有。

赛伦斯

贵人光降,欢迎得很。

福斯塔夫

嗳呀!这天气好热,两位先生。你们替我找到五六个壮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