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的秘密(第10/10页)

“也许我该开车送你去,”她说,“外面很热。”

他摇摇头。他嘀咕着什么。

“或者我陪你走过去。”

不。他在执行一件非常严肃的任务,被妻子送去或是陪伴都会有损他的声名。

她帮他打开前门,他用一种拘谨的悔过的口吻说:“谢谢你。”他走过时,弯下腰,向她脸颊边的空气噘了噘嘴。

他们已经走了,矮墙上没有一个坐着的人。

希瑟找不到了。没有尸体,没有痕迹。她像灰尘一样被吹走了。她那张贴在公告栏上的照片将褪色。双唇紧闭的微笑,嘴角轻咬,好像在克制一阵无礼的大笑,这微笑将会与她的失踪联系在一起,而不再是对学校摄影师的嘲讽。因为这里面总有关于她自由意志的微弱暗示。

希迪卡普先生也帮不上忙。他时而迷惘,时而暴怒。他们搜查他的房子时,什么也不会找到,当然不算他妻子的那些旧内衣,他们挖掘他的花园,也只会找到埋在土里的狗的陈年老骨。许多人将坚信他做了什么,或是看见了什么。他和这件事有关。他被送到省精神病院,又名精神健康中心,当地的报纸会发表读者来信谈论预防性拘留,亡羊补牢。

玛丽·约翰斯通也会给报纸写信,解释她为什么那么做,那个周日,作为一个头脑清楚、信仰坚定的人,她为什么那么做。最终,编辑会告诉她希瑟·贝尔的事是旧闻了,不是小镇唯一想知道的事,假如野营活动要终止,那也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这个故事总不能讲了又讲。

莫琳还是个年轻女人,虽然她并不觉得,她还有未来在等她。先是死亡—很快的事—再婚,新的地方和房子。在千里之外的厨房,她将注视着木勺背面的软皮,她的记忆将会刺痛,但在这个时刻,这一切不会透露给她,此刻她仿佛在窥视一个公开的秘密,等你想要讲述它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它如此不同寻常。

(陈笑黎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