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第9/32页)

“安德斯是个人。”

他拨通了安德斯的电话,一个名叫马思凯科斯的人接了电话,说:“安德斯不在。”

他留下了口信,然后赶到比萨店吃了晚餐,以便8点之前能回来。电话准时地响了。

“海斯廷斯?我找了你三天了。”

“我去纽约过圣诞节了。在我姐姐家。”

“旅行,嗯?现在你还得出趟门。”

“什么?”

“我希望你明天能飞到纽约的奥尔巴尼来见我。”

“为什么?”

“有好消息。”

“明天?”

“我们付路费。明天有一趟航班,咱们可以中午在机场碰头。”

“明天我有课。”

“取消。”

“出什么事了?”

“我想让你看几个人。”

“指认?”

“没错。”

“是好消息吗?”

“可能。”

“你认为就是他们?”

“我没有任何想法,托尼,除非你告诉我要想些什么。”

“你们怎么抓到他们的?”

“不能说。稍后再告诉你。”

托尼感到一阵逐渐膨胀的紧张:他就要跟雷伊、罗和特克面对面了。

“我明天有重要的课。”

“比这还重要吗,伙计?”

“我看看有没有人能代课。”

“别再说了,听着,你打电话给美国航空办登机手续,我们已经给你预定了位子。早上去,晚上就回家了,一天就能搞定。我会开车去机场,你到的时候就能看见我。别抱怨了,好吗?”

托尼·海斯廷斯飞往奥尔巴尼。他盯着窗外空无一物的乳白色天空,感到越来越恐惧。空中小姐给了他一杯姜汁啤酒和一包花生。他嚼着花生,复习着复仇的想法,提醒自己,复仇是什么。它以正义和惩罚作结。这也是鲍比·安德斯期待他所感受到的:他们镣铐加身,他看着他们的眼睛,说,该你了。

而他们会回看着他的眼睛。他是为这而恐惧吗?他试着回想。那些场景一再重复,重演了很多次,已经不再清晰,颜色、感觉和味道都已经模糊。但他正在重返那段记忆。加把劲,你必须想起来。

飞机过道另一边坐的男人留着黑色的大胡子。他也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腿上放着一个写字板。除了衣服之外,他很像罗。后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拿着个旅行箱,他看起来像特克。匹兹堡机场跑道上,那个身着连体工作服头戴耳机的男人长着一张三角脸,牙比嘴大,长得像雷伊。

他们会看你,但你怕什么呢?他们会受到控制。鲍比·安德斯会保护你。

他沿着铺着地毯的通道走出机舱,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鲍比·安德斯。

他记得,鲍比·安德斯个子矮小,身形肥胖,头很大,下巴刮得干干净净,只留有胡子青色的痕迹。他知道向他走来的是安德斯,不是因为他认出了他,而是因为安德斯一定会来见他。陌生的双眼很快不再陌生,他想起了那双眼睛和厚嘴唇。是他头脑中那个简化了的形象出了问题。下一刻,他们通过长长的通道走向出口,那个简化的形象消失了,陌生感也无影无踪。

“咱们要去阿贾克斯。”安德斯说,“离这里20英里。会议2点开始,你用不了5分钟就能回家了。”

“你是想让我指认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