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月锁寒窗(第5/7页)

入夜,葆秀在客厅给秦妻按摩肩膀。按了好一阵子,秦妻说她瞌睡了,得去睡觉,说着起身走进卧室。葆秀把桌椅摆放好,熄了灯走出客厅,见秦妻卧室的灯熄了,就轻手轻脚地朝书房走去。她走到书房门外,发现上了锁。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葆秀迅速躲藏起来。秦妻走到书房门外,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书房。她借着月光,在书柜上翻出一张纸和一包草药。她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塞进草药包中走出来,轻轻锁上书房门。回到卧室不一会儿,她挎着包出来,轻轻掩上房门,又朝周围望了望,然后急急地出了院门远去。

秦妻挎包匆匆走着,葆秀跟在后面不远处。秦妻挎包来到黄浦江边,她朝周围望了望,然后从包里掏出那包草药扔进黄浦江,片刻转身走了。葆秀急急赶来,她纵身跳进黄浦江。幸好她会游泳,很快把那一包草药捞了上来。

葆秀赶紧回家,把那包草药让翁父看。翁父打开草药包,发现里面揉成团的处方,那药方被水泡了,字迹勉强还能辨别出来,可落款的姓名已经模糊不清,不知道是何人所开。

翁父和葆秀两人分析,那两位大夫先去秦家,而后秦妻把药方和草药扔进黄浦江,可能是不想让这些东西见天。这里面一定暗藏玄机,说不定秦仲山的死因可能跟这服药有关系。看来要先拿到翁泉海开的药方再说。

于是,葆秀再次来到看守所,她对翁泉海说:“翁大哥,我知道你冤枉,我相信你,你要保重,千万别把身子熬坏了。我一定会把你拽出来!你把你那晚开的药方告诉我。”

翁泉海低声口述了药方,葆秀用心记下了。回到家里,葆秀把她默记的药方写下来请翁父看。翁父看着翁泉海的药方,又看着被水泡过的药方,断定这两服药相克!看来那晚秦仲山有可能吃了两服相克的药才死的。如果能证明事情确实是这样,翁泉海就是无罪的。那就要查明这服药是谁开的,但药方被水泡了,落款的姓名模糊不清,不知何人所开。联想到赵闵堂、吴雪初今天来秦家的事,葆秀觉得,此事一定和这俩人有关系。

葆秀决定先探个虚实。第二天,她来到赵闵堂的诊所,把一小包药放在桌子上说:“大夫,我这有一包药,您看可以服用吗?”

赵闵堂抓起中药看着,忽然一把夺过中药。

葆秀笑道:“药太多,只拿来一点而已。赵大夫,我想你该把天窗挑开了吧?这宝你还想继续憋着吗?”赵闵堂镇定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有病看病,没病让座,后面人多,都候着呢。”

等葆秀走出诊所,赵闵堂立刻让徒弟小龙停诊关门。他急忙来到吴雪初的诊所,一把抓住吴雪初的胳膊说:“老哥哥,出大事了!官司来了!你还记得咱俩去老秦家,端茶倒水的那个女人吗?她今天来我诊所了,拿来一包咱俩给秦仲山开的药,想拿药套我的话啊!”吴雪初吃惊道:“她是谁啊?套你话干什么?难不成她跟翁泉海……”

“她是谁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对那药感兴趣,想要弄个明白。雪初兄,这事可是越来越复杂了!”吴雪初问:“那药怎么跑她手里去了?”赵闵堂急答:“老哥哥,咱先不管那药是怎么跑到她手里的,就说她来找我,必定是为了翁泉海的事,她是想给翁泉海翻案啊!”“她拿来药方了吗?”“那倒没有。”

吴雪初说:“药方上签了你我的姓名,她要是有药方在手,直接送到警察那即可,还需要找你来吗?”赵闵堂点头:“理是这个理,可我总觉得心慌!”

吴雪初笑了:“不必担心,她要是再去找你,你不接话茬,搪塞过去也就罢了。”他伸手指着墙上的合影:“闵堂啊,我们有这帮老神仙护着,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葆秀回去告诉翁父,她当着赵闵堂的面拿出药来,他脸上没有惊慌之色,沉稳得很。可她走后,他立马停诊去见吴雪初,二人谈了很久,一定是谈这包药的事。给秦仲山诊病的有三个人,但是秦氏没提另外两人,而只让翁泉海背了整个黑锅,看来这里面有鬼。葆秀请翁父帮忙搞到赵闵堂和吴雪初的笔迹。这事不难,翁父分别去赵闵堂诊所和吴雪初诊所,让他俩给看病,然后拿回他们开的药方,就得到了他俩的笔迹。

葆秀和翁泉海的辩护律师到警察局,请求对被水浸泡的药方以及赵闵堂和吴雪初新开的药方进行笔迹鉴定。警察答应笔迹可以鉴定,大概需要五天。

吴雪初和警察局副局长魏康年熟悉,魏康年很快把翁泉海的辩护律师请求鉴定笔迹的事告诉了吴雪初。吴雪初急匆匆找到赵闵堂说:“有人弄到了咱俩的笔迹,还弄到咱俩给秦仲山开的药方,一并送进了警察局!由于咱俩给秦仲山开具的药方被水浸泡过,署名不清,他们想进行笔迹鉴定。”赵闵堂问:“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