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朱伊伊,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第2/4页)

“嗯。”

贺绅启唇说出最后决定:“新闻发布安排到明天。”

电话挂断。

一转身,朱伊伊就站在旁边:“什么新闻发布?”

帖子的事给她整出心理阴影,听到类似的话就忍不住应激问两句。

“时瞬集团从总部贺氏分离出来的事,只有内部人员知晓,这次新闻发布是要告知外界,以后时瞬集团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手机在虎口迟缓地转动一圈,他说,“还有总部贺氏股东大换血的事。”

朱伊伊不懂其中缘由,拧着眉,心跳了跳:“……怎么回事?”

难怪这些天贺安清都没有动静。

贺绅默了默道:“当一个人站在塔尖,想要拉她下台的人,永远不止一个。”

贺氏集团是家族企业,内部股东都是贺家人,贺安清这些年来才能稳稳拿捏一整个家族。她掌权,又坐稳集团第一把交椅,说话做事无人不从,贺绅执意将时瞬集团独立出来,她一个不高兴,便三番两次出手争锋相对,而贺氏总部的股东没一个人敢站出来置喙。

像这样的事,比比皆是,自然有人不服,暗中蠢蠢欲动。

一个家族企业,心不合,就是崩塌的开始。

早年贺绅被定为下一任贺家接班人,贺安清培育,贺达荣扶持,委以重任,他不负众望做出一番成绩,贺家的小辈不敢跳出来指摘。

但现在他不要那个接班位置了。

在贺家蛰伏多年的小辈,野心如洪水翻涌,一浪接着一浪,贺安清也压不住。

贺绅:“贺家水深火热,外面看着风光,底子都被虫蛀空了,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将时瞬独立出来,不蹚那趟浑水。”

“舅舅呢?他不是在纽约吗?”她问,“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管吗?”

小姑娘一连三个问题,小嘴跟连珠炮一样突突突,贺绅勾了勾唇:“怎么这么多问题?”

“你快告诉我啊!”朱伊伊急了,“不然哪天又是公司这个合约被抢,那个项目中断,你忙得到处出差,我也跟着担心。”

“那你想想每次出问题集团受到影响了吗?”他冷不丁地问。

朱伊伊愣住,哑了声,顺着他的话仔细回忆。

——没有。

这些日子以来时瞬的口碑和股市像弹簧一样,不停打压打压,之后是更迅猛的涨势,比之前还要高。

相反,一向稳如泰山的贺氏遭到反噬。

“你……”她说了半个字就顿住。

“贺安清被架空,舅舅并非袖手旁观,但他年纪大了,想管也管不动。半个月前,他来京城把股权转给我,也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让我防患于未然。”

贺绅二十一岁接管时瞬集团,这些年摸爬滚打,贺氏内部纷乱错杂的股权关系他都摸了个遍。

先前时瞬集团遭到的重创,不过是顺着贺安清演戏。

他无权架空贺安清,他只是在别人架空贺安清的背后,再添了把柴火。在这场商战游戏里,玩了,就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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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时瞬集团独立、股市飞涨以及总部贺氏股东大换血的新闻,传得沸反盈天。

贺绅驱车回月离港时,整栋别墅空荡荡的。

前院停了一辆加长版林肯车,管家在吩咐几个女佣人搬行李,时不时催促快些,要赶回纽约的飞机。管家一抬头,看见下车往老宅这边走的贺绅,疏淡的眉眼与贺安清有七分像,不禁想起近些时间母子相争的商战,要么是贺安清威逼利诱,要么是贺绅破局重生,与利益挂钩的任何事情都残忍且无可避免,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二少爷。”

“夫人呢?”

“夫人在卧室收拾资料,一会儿去机场,”管家无声叹气,“纽约那边出了大乱子,夫人很是着急。”

“怎么现在才走?”

按照贺安清的性子,在总部集团初现端倪就会有所动作,不会等到今天东窗事发才匆忙赶回。

管家再三犹豫:“夫人昨天下午就要乘私人飞机出国,没想到大小姐来了趟月离港,耽搁了。”

贺米不会轻易让贺安清出国补救,她没本事囚人,但她有的法子缠人,堵的贺安清错过已经申请好的私人飞机航线,不得不延迟回纽约。

贺绅微微颔首,走进前厅。

厅内没有一丝人气,鞋面踩着光洁地板上的回响,由远及近。

坐在沙发里的女人动了动:“舍得回来了?”

即便受挫,贺安清依然挺直腰背,穿着旗袍,戴着祖母绿的玉镯,捧着杯盏的姿势雍容温雅。

“贺米昨天来过了?”

“她不认我这个母亲,来月离港能做什么,你不知道?”当然是来冷嘲热讽,笑话贺安清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忙着回国逼迫贺绅联姻,却疏忽了贺家那边一群野心勃勃夺权的小辈,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