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记得,求婚后你喊我……老公。”(第3/3页)

这种事都能忘。

坐回沙发,朱伊伊拿下旧包,要说扔掉她还有点舍不得。

这款包是一年多前买的。

彼时她刚与贺绅在一起不久,为了与他出门约会显得不那么寒酸,朱伊伊忍痛花了一个月的薪水买了这件“品牌包”,还是做活动捡的便宜。她从小穷惯了,没背奢侈品的习惯,最初也就约会时舍得背一背,每次回来都得用纸巾小心擦干净,然后跟护宝似的摆回衣柜供着。

后来,贺绅经常为她购置奢侈品。

在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的名牌包包里,朱伊伊身上这款爱惜不已的包,像是满园春色里一支枯萎的花朵,凋零,黯淡,泯然众生矣。

她不再背它。

直到分手,公寓里的东西朱伊伊一件没要,这款黯然失色的包又开始被她宠幸。背着背着就旧了,金属链条掉了色,皮革也出现裂纹,但她没舍得扔。

男人可以不要。

感情也可以抛。

自己的血汗钱可不能糟蹋。

朱伊伊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沙发上,镜子口红指甲剪钥匙圈……多是些女孩子的随身小物件儿,一样一样装进新包里。

只剩下一件东西体积稍大。

叶酸药瓶。

好在高档货就是高档货,外观美,里面容量也大,硬塞下去也没有一般劣质包包鼓起来的突兀模样。

朱伊伊背好包,出门。

晴空朗日,贺绅如约而至在城南区前等她。

车门早早打开,像是等了有一会儿。

“贺总早。”她问好。

“错了。”

“?”

他微掀眼皮,提示:“称呼。”

朱伊伊今天化的是清雅淡妆,涂的也是裸色口红,微微张开时唇瓣晶莹,似花瓣末梢将落未落的朝露,说话间露出莹莹白齿,她“哦”了声,改口:“贺绅。”

“你以前是这样叫我?”

“对啊。”

“记错了吧。”车内的男人,今日穿着正式,清隽矜雅,寡淡面容外覆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举手投足间绅士斯文。

言语间,不经意露出左手中指的一抹银色。

“我怎么记得,求婚后,你喊我的那两个字——”手背翻转,摊开,掌心躺着另一枚银戒,他望过来,薄唇轻启:“是老公。”

朱伊伊瞳孔微缩,耳廓轰鸣,思绪被一只无形大手生生掐断,视线怔怔地凝视着那枚流淌昂贵光芒的圆环钻戒。

那是她亲手扔掉的Ten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