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疏解

李晁攥紧被褥, 闷哼一声,弯下了腰,额角青筋暴起。

萧芫抱着他, 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个火炉。

而且,还越燃越烈。

医官走之前特意命人传来的叮嘱在耳边响起。

【萧娘子,圣上之后几日可能会频繁发热,这是正常的, 您不必惊慌。

与寻常发热不同,这次发热对圣上的龙体有益无害, 火昀草的药性忍耐过后,可强身健体、补益气血。

只是过程有些艰难,若无寒毒,尚可用药压制,此时为确保余毒尽除,最好的便是自然代谢。

如实在难以忍受, 您再遣人唤下官,只是若人为干涉, 到底有些风险。】

“李晁……”

萧芫焦急抬手, 要去触他的额头。

就算与寻常发热不同,也不会这般烫啊。

“芫儿。”

李晁拦住她,瞳眸很快赤红, 拼尽全力忍耐着身体里猛冲起来的躁动。

“无事,你……”粗喘着气,往后退了退, “你离我远些, 我忍忍便好。”

言止于此,意却远远不尽。

萧芫握上他挡她的手, 急声:“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就算发热,也不该是这般严重,我去唤御医。”

“芫儿!”

他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力道有些失控。

萧芫失了平衡,又害怕碰到他的伤,极力一侧身,跌入他的怀中。

手撑住了,残余的劲道带着她继续往前,刹那的一错神,唇上一痛,萧芫倏然睁大眼眸。

柔软的触感后知后觉涌入脑海,他连唇,都要比她热上许多。

粗重的鼻息扑来,混着龙涎香与药香,最浓的,便是最原始的、侵略的气息。

漆眸刹那间晦暗如潮,隐约闪过挣扎,很快被一抹猩红替代,手臂一转,一用力,两人齐齐一声闷哼。

意乱神迷间,萧芫感受到什么。

便是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了,所谓与寻常发热不同,究竟是什么意思。

唇齿被舌尖一顶,撑开,探入,他像一头猛兽,一下便攫取得极深,力道也极重,狂野得与以往每一次都不同,那么陌生。

她慌乱得想挣扎,却用不上力,也不敢用力。

无措求助,声线却好似浸在水中,媚得不成样子。

求助的人,就是始作俑者,又如何会听呢。

更激起征服之欲,劲腰稍一用力,眼前一花,位置转换。

无可抵挡。

簪环歪斜,墨发散乱着铺满了龙榻,属于他的,真正的龙榻。

李晁勤政自律,极少回这御乾宫,就算是夜里休息,也是在御书房的后殿中。

那张榻已经够大了,可是这一张,还要更大。

大到仿佛没有边际,又,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天边弦月,好似更亮了。

透过窗棂,漫过轻纱,袅然娉婷,跃在他潮红的面庞上。

眉眼锋冽,如刀削斧劈,又那么痴迷渴求,急切不得疏解。

泪湿了鬓角,她听着他似难受似快活的粗喘,抵在他胸膛的手,慢慢绕过去,一点一点,穿进他半散的墨发里。

半边脸被吮舐得湿漉漉的,萧芫身子细细发颤,眸光散乱,肌肤比月华还要莹白,纤秾得宜,柔软馥郁。

被渐渐染上更浓郁的色彩。

纱幔内有婉转娇媚的吟哦,伴着那遒劲威武身躯的节奏,越来越激烈,盖住了外头的鸟鸣兽叫,哭腔扭曲得像喘不上气,香汗淋漓,湿了一层又一层。

金黄绣龙的被褥湿了,也皱了,团成一团塞在她腰下,萧芫头往上高高仰起,全身发着抖,成了通透浓郁的粉,面色越来越红,腿绷着劲道,被他压下。

颤得再也绷不住的时候,往外猛然一蹬,她撞进他怀里,被抱住,身子软下来,神思涣散,无意识地小口急促喘息。

湿漉漉的大掌不停,唇齿噙住她,往上,一直吻到发顶。

细细弱弱的泣声,洒在他发红用力的脖领。

与声音相反,柔软白皙的纤指贴着往里伸。李晁难耐地泄出一口气,停住。

也摁住她的手。

热汗滴下来,似酒浆原酿,烈阳如火,灼烫醉人。

“芫儿。”

萧芫身子一颤,水润的眸光如一场星夜落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指尖敏感地感受到块垒分明的肌理,湿润、紧绷,蓄着虎狼之力。

终于明白为何一开始时她不让,他为何不停。

因为此刻,听着他如此诱人的嗓音,她也不想停。

“芫儿!”

他胸腹失速地猛烈起伏两下,身子低下来,连手臂一起,紧紧锢住。

萧芫唇擦过湿润的肌肤,贴着他的面颊,侧脸的弧度在月色下交叠,柔美与凌冽相融,难分彼此。

寂静下来,他的心跳声仿佛震在耳边,身躯忍耐得颤抖,也始终不曾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