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7/33页)

“不是这样的,斯潘塞医生。如果我们可以接驳的话,你就能够理解我是多么害怕她了。”为了保护斯潘塞,知道整个计划的人都不能与他进行双向接驳。斯潘塞把这种情况看成是美国人典型的多疑症。

“我有一个男护士,非常的肥……不,是非常的壮——管他呢,他得到了空手道的黑带。他会和我在一起监视。”

“不行,等他赶到楼下的时候,她可能已经杀死我了。”

斯潘塞点点头,想了一下,“我让他到隔壁那间房子里去,带上一个呼叫器。”他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个钮,“就像现在。这样就可以叫到他了。”

雷出去上了趟洗手间,在那里他什么也干不成,只能检查一遍他的武器:一个钥匙环和一把瑞士军刀。再回到观察室时他见到了拉罗——他的胳膊和雷的大腿一样粗。他不说英语,走起路来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身边的东西是多么的脆弱。他们一起下了楼。拉罗钻进二号房间,雷走进了大厅。

“女士?”她抬头看着他,典型的瞄准动作,“我是斯潘塞医生。您是?”

“简·史密斯。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他把她领到了一号房间,这里比在监视器中看到的面积要大一点。他示意她坐到沙发上,然后拉过来一把椅子。他跨坐在椅子上,这样椅子靠背在他们两人中间形成了一道保护屏障。

“我能帮您些什么?”

“你有一个病人名字叫做布雷兹·哈丁,布雷兹·哈丁教授。我必须找她谈谈。”

“首先,我们不对外公布我们客户的名字。其次,我们的客户也不总是留给我们他们真实的姓名。史密斯女士。”

“你是谁?说真话。”

“什么?”

“我的资料上显示斯潘塞医生是个墨西哥人。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带着波士顿口音的墨西哥人。”

“我向你保证我是——”

“不。”她把手伸向腰带,拔出一把似乎是用玻璃制成的手枪,“我没有时间跟你绕圈子了。”她的脸色变得阴沉、坚决,充满了愤怒,“你现在就悄悄带着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直到我们找到哈丁教授为止。”

雷犹豫了一下,“如果她不在这里呢?”

“那我们就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在那里我可以把你的指头全都切下来,一根接一根的,直到你告诉我她在哪儿为止!”

拉罗轻轻地打开房门,端着一支巨大的黑色手枪,摇摆着身躯闯进来开始瞄准。她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开枪打中了他的眼睛。这支玻璃手枪几乎完全是消声的。

他扔掉手枪,单膝跪了下来,两只手蒙在脸上,开始发出像女孩子一样的嚎叫。紧接着,她的第二颗子弹削掉了他上半个脑袋,他向前安静地仆倒在血泊之中,脑浆流了一地。

她说话的声调一点也没变:严肃、淡漠。“你看见了,要想活到今天晚上的唯一出路就是跟我合作。”

雷盯着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站起来,我们走。”

“我……我想她不在这儿。”

“那么在哪儿——”她的说话声被门和窗户上方的金属百叶窗落下的咔嗒声打断了。

雷听到一种微弱的咝咝声,不由回想起了马蒂曾告诉他发生在圣巴托罗缪修道院审问室里的故事。也许这栋建筑与修道院是由同一个设计师设计的。

显然她并没有听到这种声音——在靶场待的时间太多了,但是她四处张望之下,看到了电视摄像头像一截铅笔头似的从房间天花板的一个墙角伸出来对着他们。她把他拽到摄像头前面,用手枪顶着他的脑袋,“你们有三秒钟的时间把那个门打开,否则我就杀了他。现在已经是第二秒。”

“史密斯夫人!”一个声音在房间中响起,“要打开那个门,需要一个,怎么说来着,猫(西班牙语)……一个插件。需要用两分钟,或者三分钟。”

“给你两分钟时间。”她看着自己的表,“现在开始。”

雷突然后背着地倒了下来。他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地板上。

她发出一种厌恶的声音。“懦夫。”接着几秒钟之后,她自己也开始摇晃起来,然后重重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她用双手举起手枪,摇摇晃晃地对着雷的胸部开了四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