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山脉113(第3/45页)
许多媒体已报道过我们早期的工作,这里,我就不再赘述了。我们登顶埃里伯斯山;我们在罗斯岛几处地点成功进行了矿产钻探,帕博迪的设备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钻探,哪怕是钻穿坚硬的岩层;我们对小型融冰设备进行了现场测验;我们带着雪橇和给养有惊无险地爬上了大冰堡;我们在大冰堡上完成了五架大飞机的最后组装。我们登陆团队成员——20个人和55条阿拉斯加雪橇犬——的健康状况良好。当然,话虽如此,我们目前尚未遇到真正的破坏性气温或风暴。大多数情况下,温度计显示的气温在0°到20°或25°之间徘徊124,我们已经习惯了新英格兰地区的寒冬,所以这种天气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冰堡帐篷是半永久式的,目的是存储汽油、食品、炸药和其他物资。我们只要有四架飞机来运送现在的探险设施就足够了,第五架飞机和飞行员,还有船上的两个人留在贮存物资的地方,担任“阿卡姆”号和我们之间的联络任务,以防探险飞机失踪。后来,在不用其他飞机来运输设备时,我们就会用一两架飞机来做穿梭运输服务,往返于物资存储地和另一处永久基地之间,这个基地位于南方六七百英里处的高原上,在比尔德莫尔冰川的后面。尽管前人都讲过,南极的狂风非常可怕,暴风雨往往从高原上倾泻而下,但我们还是想在经费和工作效率方面精打细算,于是决定省去中间的基地。
无线电报中已提到,11月21日,我们在巍峨的陆架冰上空惊险而又不间断地飞行了4个小时,西方群峰耸立,引擎的隆隆声在深不可测的寂静中回荡着。风虽没有给我们带来很大麻烦,但一团迷雾挡在了我们面前,借助无线电罗盘,我们从迷雾中穿了过去。在南纬83°到84°之间,前方巍峨的群山若隐若现,我们知道,世界上最大的山谷冰川比尔德莫尔冰川已经到了,冰封的大海现在已经被山峦崎岖的海岸线所取代。最后,我们进入了被冰雪尘封了不知多少年的世界最南端。就在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们看到,高达15000英尺的南森山顶屹立在遥远的东方。
在南纬86°7′东经174°23′的冰川上成功建立了南部基地之后,我们在雪橇滑行和飞机短距离飞行的半径之内,快速有效地进行了钻探和爆破。12月13日到15日间,帕博迪和两个研究生——格德尼和卡罗尔——历尽艰辛成功登顶南森山,此时,我们已经身处于海拔约8500英尺的高度。试探性钻探显示,在有些地方,冰雪之下仅12英尺的深度就有坚硬的陆地,我们便大量使用小型融化设施和下沉式钻头,并在以前的探险者从未想过获取矿物标本的许多地方实施爆破。由此获取的前寒武纪花岗岩和灯塔砾石证实了我们的想法,即:这片高原连同西部大片陆地的地质结构都是相同的,但与东部南美洲南端的一些地方略有不同。因此,我们认为,这种地质结构组成了一片相对独立而且较小的陆地,罗斯山脉和威德尔海的冰原把这片陆地与更大的陆地分开。但伯德不赞成这种推论。
钻探之后,我们对某些砂岩进行了爆破和凿刻,也证实了这些砂岩的性质,同时发现了一些饶有兴趣的化石痕迹和碎片,尤其是蕨类植物、海藻、三叶虫、海百合,以及舌海牛属和腹足属类等软体动物的标本。所有这一切,如果跟该地区的原生态历史联系起来看,似乎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此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三角状纹路痕迹,最大直径约1英尺,莱克将这个三角形痕迹与爆破洞深处发现的三块板岩碎片拼接起来。这些板岩碎片是从南极大陆西侧、靠近亚历山德拉皇后山脉的一个地方找到的。身为生物学家的莱克,似乎找到了让他们既困惑又兴奋的奇怪痕迹,不过,我从地质学家的眼光来看,这块痕迹和沉积岩中常见的某些波浪形痕迹,看上去并没什么两样。由于板岩只不过是一种变质岩,是沉积岩层挤压形成的岩层,由于压力自身可能会让任何痕迹扭曲变形,所以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对挤压形成的纹路痕迹大惊小怪。
1931年1月6日,我跟莱克、帕博迪、丹福思和其他6名学生,乘坐两架大飞机直接飞过南极,但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迫使我们下降过一次,所幸的是,大风并未发展成南极特有的风暴。正如报纸所报道的一样,这不过是几次飞行勘察的中一次,其他几次,我们都努力勘察先前的探险家未曾到达区域的地形地貌。就勘察新地貌而言,我们最初的飞行尽管令人失望,但也让我们看到了极地地区奇妙无比、夺人眼目的海市蜃楼,这种壮美景观我们在海上航行的时候已经领略过。远处的山脉漂浮在空中,犹如令人痴醉的城市,在魔力四射的午夜阳光的辉映下,整个白色世界常常会像邓萨尼125的梦境一样融进金色、银色和猩红色交织的陆地。乌云密布的白天,我们的飞行颇费周折,因为被雪覆盖的地方和天空往往形成一片神秘的空白处,发出乳白色光芒,看不到地平线,看不到天和地在哪里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