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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她就说了‘告诉丹沃斯先生别担心’。”

直到快四点的时候,安德鲁斯才打来电话。“非常抱歉我没有早点给您打电话。”

电话依然没有影像,但丹沃斯能听到背景声里的音乐声和谈话声。“我出门了,昨晚才回来。我费了好大劲才联系上您。”安德鲁斯说,“电话一直打不通,节日的缘故,您知道的。我不停地拨电话,每隔——”

“我需要你到牛津来。”丹沃斯打断他说,“我需要你来解读一个定位数据。”

“没问题,先生。”安德鲁斯飞快地回答,“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今晚行不行?”

“呃,”他的回答有点犹疑,“明天可以吗?我的室友今晚很晚才能回家,我们已经计划好明天一起过圣诞节,不过我能在明天下午或是晚上搭火车过来。那样可以吗?是不是需要在一个时限里取得定位数据呀?”

“定位数据已经有了,但是技术员生病了,我需要一个人来帮我解读。”安德鲁斯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丹沃斯提高了声音:“你觉得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这儿?”

“我不能肯定。我能在明天给您回电话时告诉您我搭火车过来的时间吗?”

“行。不过你搭乘火车的话,最远只能到巴顿。你得从那儿打个出租车到封锁线附近。我会安排好,让你能顺利通过封锁线。就这样,安德鲁斯?”安德鲁斯没有回答,尽管丹沃斯依然能听见那边传来的音乐声。“安德鲁斯?”丹沃斯喊道,“你还在吗?”看不见图像真是让人抓狂。

“我在听,先生。”安德鲁斯回答道,但声音里透出一丝警觉,“您刚才说想让我干什么?”

“解读一个定位数据。数据已经有了,但是技术员——”

“不是这个,是别的。关于坐火车到巴顿的事。”

“搭乘火车到巴顿。”丹沃斯大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坐火车最远只能到那儿了。从那里开始你得打个出租车到隔离区的边界。”

“隔离?”

“嗯。”丹沃斯说道,“我会安排好,让你顺利进入隔离区的。”

“什么样的隔离?”

“爆发了一种病毒。”丹沃斯说,“你没听说?”

“没有,先生。我去佛罗伦斯进行实地考察去了,今天下午才回来。情况严重吗?”他听上去并不怎么害怕,倒是饶有兴趣的样子。

“到现在为止有81例病例了。”丹沃斯回答。

“82。”科林的声音从窗座那儿传过来。

“不过病毒已经被辨识出来了,疫苗也正在运送途中。目前为止还没有病人死亡。”

“不过我打赌,肯定有许多想回家过圣诞的人很郁闷。”安德鲁斯说,“那我明天上午一能确定到达的时间就给您打电话。”

“好的。”丹沃斯喊着回答,以便压过嘈杂的背景声让安德鲁斯听到,“我会在这儿等着你的电话。”

“行。”安德鲁斯说。那边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声,他挂了电话。

“他来吗?”科林问。

“嗯,明天。”丹沃斯拨了吉尔克里斯特的电话号码。

吉尔克里斯特的影像出现了,他坐在办公桌后,看上去蓄势待发。“丹沃斯先生,如果您是想说把英格小姐弄回来——”

“不是的,”丹沃斯开口道,“我已经找到了一位技术员,他能够前来解读定位数据。”

“丹沃斯先生,我能否提醒您——”

“我完全明白,这次传送是您负责的。”丹沃斯努力抑制着脾气发作,“我只是想帮帮忙。您知道在圣诞假期间找到一个技术员有多难,我给一位住在瑞丁的技术员打了电话。他明天能赶到这儿来。”

吉尔克里斯特不以为然地撇着嘴:“要是您的技术员没有染病倒下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件事情,不过,即使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想也只好这样了。让他一来就向我报到。”

丹沃斯尽量保持着礼貌说了再见,不过一等屏幕暗下去,他便猛地扣上话筒,又一把将它提了起来,开始输入电话号码。如果电话整个下午都能保持顺畅的话,他会找到贝辛格姆的。

但话筒里再次传来了电脑提示音,通知他所有的电话线路又都堵塞了。他放下话筒,盯着空白的屏幕出神。

“你还在等别的电话吗?”科林问。

“没有。”

“那么我们可以去医院吗?我有个礼物要给玛丽姑奶奶。”

我也能顺便去看看怎样让安德鲁斯获准进入隔离区域,丹沃斯想。“好主意。你可以戴上你的新围巾。”

科林把围巾塞进夹克兜里。“我们到了以后我再戴上。”他露齿而笑,“我可不想让谁在路上看见我戴着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