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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扑向我,你就应该干掉他才对。”雅列说。
“再抱怨一句,我就让这鬼东西压死你,”鲍林说,“你就不能推一把吗?好让自己尽快脱身。”鲍林拉,雅列推,艾尼沙人翻身滚到旁边。雅列爬出来,仔细打量袭击者。
“是他吗?”鲍林说。
“说不清,”雅列说,“他们看着都差不多。”
“走吧。”鲍林说着凑近端详那个艾尼沙人。她查了查任务简报,说:“就是他,孩子他爸。权首的配偶。”
雅列点点头。贾翰·希奥,权首的配偶,出于政治原因和权首生下继承人。艾尼沙皇室的母系传统规定,继承人的父亲要在继承人变态发育前负责照顾继承人。传统还规定,在继承人册封典礼后,父亲必须在继承人身边守护三个艾尼沙日,象征他接受父亲的责任。这一点,还有与册封典礼相关的其他几个原因,决定了要在此时实施绑架。刺杀贾翰·希奥是任务中次要但关键的一部分。
“他为保护他的孩子而死。”雅列说。
“他是这么死的,”鲍林说,“不是为此而死的。”
“我不觉得这对他有什么区别。”雅列说。
“臭气熏天的任务。”鲍林说。
房间一角响起枪声。自从进入房间以来持续不断的尖叫声暂停片刻,马上又更加急切地响了起来。萨根走出角落,一只手拿MP,另一条胳膊的臂弯里抱着一团拼命蠕动的白色东西。另外一个艾尼沙人倒在萨根开枪的地方。
“保姆,”萨根说,“不肯把继承人给我。”
“你问他要了吗?”鲍林说。
“要了,”萨根指着扣在腰带上的小翻译器说,它将在任务后期派上用场,“反正我试过了。”
“看来杀死权首配偶没什么用处嘛。”雅列说。
萨根抱着的尖叫东西拼命扭动,险些掉出她的怀里。萨根扔下MP,抱紧那东西。萨根把那东西牢牢抱在胳膊和躯体之间,那东西叫得愈加响亮。雅列仔细打量那东西。
“这就是继承人了。”雅列说。
“没错,”萨根说,“事实上是她,雌性的。尚未变态发育的艾尼沙人。很像一条尖叫的大蛆。”
“能给她打镇静剂吗?”鲍林说,“太吵了。”
“不行,”萨根说,“需要让权首看见她还活着。”继承人继续蠕动,萨根用另一只手抚摸她,希望能让她平静下来。“狄拉克,帮我拿MP。”她说。雅列俯身捡起枪。
灯光亮起。
“妈的,”萨根说,“电力恢复了。”
“我们不是炸掉了备用发电机吗?”雅列问。
“是的,”萨根说,“看来不止一组,该走了。”三个人退出育儿室,萨根抱着继承人,雅列举着他和萨根的两杆MP。
回到权首住处,二排的两名队员挂在绳索上。朱莉·爱因斯坦负责把守权首住处的两扇门。
“他们负责掩护上面的两层楼,”爱因斯坦说,“洞口在这几层穿过的房间都只有单一入口,至少建筑图是这么画的。但最上面一层是完全开放的结构。”
“运兵船正在来路上,”阿历克斯·伦琴说,“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刚开始交火。”
“需要人手掩护我们上去,”萨根说,“还要压制最上面一层的敌方火力。既然是全开放的,那就是敌人要出现的地方。”
“收到。”伦琴说。
萨根把继承人递给鲍林,取下装备背包,掏出肩带,肩带上有个腹袋,尺寸刚好能装下继承人。她费了些力气,把嚎哭不已的继承人塞进腹带,扣好,斜挎在身上,肩带从右肩背后固定住。
“我爬中间那根,”萨根说,“狄拉克,你左边,鲍林,右边。我们爬,爱因斯坦负责掩护,上去以后,你们掩护她和另外两个人出来。明白了?”
“明白。”雅列和鲍林答道。
“给我的MP装满弹药,交给爱因斯坦,”萨根对雅列说,“她不会有时间装子弹的。”雅列取出萨根MP的弹匣,取出他的一个备用弹匣装进去,把MP递给爱因斯坦。她接过去,点头致谢。
“准备好了,”伦琴在上面说,“你们快点。”
他们刚抓住各自的绳索,门外就传来了艾尼沙人沉重的脚步声。他们开始向上爬,爱因斯坦开始射击。经过上面两层楼的时候,雅列看见战友在冷静地等待,盯着各自房间唯一的出入口。融合意识告诉雅列,他们都怕得要死,正在等待决定命运的时刻。
雅列听见上方传来枪声。艾尼沙人已经冲到了最顶上一层。
萨根带着继承人,但没有MP和装备背包,一加一减,她的负担最轻,所以爬得飞快,领先于雅列和鲍林。爬到能抓住屋顶的高度,她伸手去够朱利安·洛威尔的手。但就在这时,两颗子弹斜着击中了她的肩膀,第三颗子弹擦过萨根的肩膀,击中洛威尔的右眼,打穿大脑,在颅骨内侧弹跳,钻进脖子,撕裂了颈动脉。洛威尔的脑袋向后一仰,随即落向前方,身体瘫下去,向前掉进洞口,恰好撞在萨根身上,撕开了装着继承人的肩带的最后几丝纤维。萨根感觉到肩带断裂松开,但正忙着保持平衡不掉下去,根本顾不上抓住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