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第9/10页)

玉笙:干了这么歹毒的事,不敢承认是不是?不要紧,老娘这条板子能叫你们承认。我这条板子慢慢地抽,不怕抽不出实话来。

玉墨上来拉住玉笙,玉笙一甩手臂,甩开了她。这个大块头姑娘是真动气了。

门打开了,法比出现在门口:住手!

玉笙两眼冒火,就像没听见。

法比插到女孩和玉笙之间:(英文) 够了!

玉笙:放什么洋屁,听不懂!

法比:放肆!

他劈手夺下玉笙手里的木条,使劲扔到地上。

法比:(对女孩们) 你们还不回去睡觉?!都几点了?!

女孩们就坡下驴地一齐离去。

法比:收拾起你们的东西,都出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瞎跑!

豆蔻仍然在烤她的脚,举着另一只脚丫,不断地活动着脚指头。

豆蔻:没有瞎跑,我们是知道这里有炉子才跑来的。

她以屁股为轴心,灵活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现在她赤裸的脚丫正好对着法比。

豆蔻:你看啊,我脚都生冻疮了!在那地窖里冻疮疼得钻心!

法比像躲避瘟疫似的往后一闪,躲开小姑娘伸近的脚,这只裸露的女性的脚似乎是他不该看的私密之处,他既受撩拨,又觉懊恼。

法比:(对玉墨) 你让你们的人马上回去。

玉墨:(挑衅地笑着) 回去?国破山河在,回哪里去?

法比:(爆发地) 我不管,反正不准待在这里面!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你们也配进来?!把她们带出去!马上出去!

玉墨:腿是她们自己的,我不能当她们的家。不像你那些小喽啰,(她轻蔑地站在门口) 你一声令下,都来充当打手,有的手段还蛮毒。

她拿起两颗图钉,在法比眼睛前面一晃。

玉墨:我不用废话再跟你讲一遍故事了吧?你在门外反正都听见了。

现在她的样子泼辣刁钻,眼梢却仍带着几分撩人的微笑,在法比眼里甚至比凄美优雅的她还要迷人。

法比:请你马上带她们出去。

玉墨:(转向女人们) 你们走不走?

红绫:柴烧完了再走。能烤火,干什么冻着自己,对不对?

所有女人唱歌一样附和:对呀!

法比:假如你们不出去,我就请你们离开教堂。

玉墨看进他的眼睛,几乎看到他心里:既然放我们进来了,你就不会轻易请我们离开。

法比:(威胁地) 你试试!

玉墨仍然那样洞穿一切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微笑着:早就试过了。

法比恐惧她的魅力,同时又享受她的魅力:你以为我跟你遇到的那些男人一样?

玉墨:我以为你跟那些男人不一样。

两人的目光纠结在一起,谁也不让谁。法比心里一阵颤抖,同时为自己的心动感到羞耻。

红绫看出了眉目,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其他女人也跟着笑。

法比捡起地上落的一件大衣和披肩,冲到门口,扔到回廊外面:现在就走,出去,滚出教堂!

玉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两人陷入僵局。

大门口传来打铃声。

人们都静止在一个姿态上。

教堂/大门 夜/外

阿顾披着棉衣站在门口,一只手拎着灯笼,灯笼的光亮照着他紧张的胖脸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否应该开口问话。

门铃又当当地响了两下。

法比从大厅里跑出来,一边向阿顾手舞足蹈地打着急切的手势。

阿顾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近来。

法比:(低声地) 叫你把灯笼熄掉!

外面的人似乎听见了法比的话语,当当地打铃声急促起来。

法比:(对门外低声呵斥) 别打铃了,再打把日本兵打来了!

陈乔治也一边系着棉衣纽扣,一边跑来。

法比转身跟陈乔治咬耳朵:乔治,去让那些女人赶紧回到地窖里,不准出来,不准出声!

陈乔治恐慌地跑去。

教堂/大门 夜/外

老陈和得贵站在门口。老陈推着独轮车,里面躺着浑身是血的王浦生,车子旁边站着架双拐的李全有,一条棉裤的裤腿完全是暗色的,显然浸透了血,而且血已经干了。

老陈:求求大人,开开门,我们是日本人雇的收尸队,他们枪毙了几万国军战俘,让我们秘密收尸……

李全有站不住了,走到一边,把身体靠在墙角。

教堂/圣经工场屋顶阁楼 夜/内

女孩子们纷纷从铺上爬起,拥向小圆窗口,一面相互打听:谁在打门铃?……是谁来了?……出什么事了?……

她们挤在那三扇小窗前,朝大门的方向张望。

教堂/大门 夜/外

法比错愕地瞪大眼睛:你说日本人枪毙中国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