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堤坝里喷涌而出的怪兽(第6/12页)
苏军坦克仍在不断增加,一批坦克从侧面渗入了河西兵团的二线区域,与正在赶路的卫生队狭路相逢。
当松本发现时,已有十五辆坦克呈扇形包抄过来。松本急忙拔出战刀大喊:“全体卧倒!”
光卧倒不济事,还得挡上一把才行,松本又叫:“埋反坦克雷,埋反坦克雷!”
这时候再埋雷哪里还来得及,坦克眨眼冲到跟前,卫生队附近的战斗兵首当其冲,离得远些的被坦克炸死炸伤,离得近的更惨,轻者被压断了腿,重者被辗成了鱼干。
幸亏卫生队后面跟来了速射炮,在近距离下,两辆苏军坦克被炮火击毁,其余坦克才被迫后撤。
日军已经死伤一地,卫生队也顾不得再追赶一线部队,先进行战地救护要紧。就在这时,松本看到一辆崭新的轿车。
车里坐着的,是小松原和他的参谋长。听说小林部队遭到了苏军的猛烈反击,他感到很是突然,想亲自到前线去一探究竟。
谁都知道,一般士兵不可能坐轿车,能坐轿车的十之八九是大头目,这个松本眼里的“胡来举动”,又引得苏军坦克成群杀来。
速射炮先被炸毁,接着轿车旁边的护卫骑兵也遭了殃。只听一声坦克炮响,战马飞向天空,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又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战马的惨状吓坏了卫生队的挽马,它们撒开蹄,拉着装运医疗器具的大车没命地向旷野跑去。
小松原的汽车回身便向临时指挥所逃去,两辆坦克在后面紧紧追赶。指挥所里面的人这时才发现,苏军坦克的密集和战局恶化的程度已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留守指挥所的辻政信一边接应小松原,一边急调兵团预备队从河东到河西,以稳定后防。
被作为预备队的,是第二十六联队及一个野炮兵大队,联队长须见新一郎大佐派安达大队和野炮兵大队前去支援。
两个大队过河后,立即遭到坦克攻击。野炮兵大队首当其冲,刚刚过河的挽马因受惊而四处狂奔,弹药车与火炮被掀翻在地。一名日军在日记中写道:“我们当时惊慌失措,战马嘶叫,拖着火炮四处奔跑,汽车也到处乱窜。”
知道西岸险恶,没想到如此险恶,由于情况过于紧急,野炮兵来不及装定标尺,就像步兵使用速射炮一样,采用直接瞄准的方法对坦克进行射击,以阻挡其前进。
先期带来的炮弹有限,很快就打光了,在这要命的关头,浮桥又被炸断了,河里抢修的工兵死伤惨重,炮弹也因此断了炊,使得一门门山炮、野炮全做了哑巴。
安达大队这时更加动弹不得,他们被侧翼赶来的一个外蒙军装甲营死死缠住。
生化游戏
第二十六联队曾被认为是关东军中最适合对苏作战的部队,该联队长期在草原上进行高强度步兵训练,士兵熟练掌握刺杀、射击和机动三项技能,战场上面对面,无论是对射还是拼刺,他们都是高手。
可是面对坦克和装甲车,安达大队根本得不到显能耐的机会。外蒙军这次使用的仍是苏造轮式装甲车,它的外貌与BA-6相似,不过已经是BA-6的重量级完善版,叫作BA-10。
BA-6是轻型装甲车,BA-10则是重型装甲车,典型特点是装甲厚、火力猛。三十六辆BA-10非常聪明地与日军步兵拉开距离,保证它能打得着你,你却摸不到它。
安达大队想用“肉弹”都不成,只能被动挨打,无法向指挥所靠拢。
在装甲营挟住安达大队后,一个苏军坦克连向日军指挥所直扑过来。眼看着坦克越逼越近,小松原的一张脸蜡渣似的白,指挥所内包括矢野、辻政信、服部、小林在内的一众高官也都面如土色,大家在绝望之下,甚至已拔出指挥刀,做好了剖腹自杀的准备。
千钧一发之际,工兵重新修好了浮桥,一个速射炮中队紧急过河保驾,发起了反坦克战。
一番交火,两辆苏军坦克被击毁,因不清楚日军的增援情况,为减少损失,坦克连和装甲营都暂时停止了攻击,但是日军速射炮中队在战斗过程中也遭到严重损失,整个中队只剩六个人一门炮。
日军二线及后方危如累卵之际,正是一线短兵相接之时,有的苏军坦克与野战阵地已仅有二十米的距离,日军的火力点一个个被清除。
小林唯恐一线部队发生混乱,赶紧率领参谋们亲临前沿阵地进行指挥。到了这种危急关头,其实他也没什么妙招,可以凭借的,仍是那个不把士兵性命当回事的“肉弹攻击”。
散兵坑内的士兵们如僵尸一般四处涌出。他们身上挂满手榴弹,手里还拿着燃烧瓶,血迹斑斑地狂叫着向坦克冲去。起先是一个班,后来是一个排,最后发展到一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