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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牙苏也知道他是马团长的手下,所以仗着父亲跟马团长的关系,从未把此人放在眼里,听他如此说话,当即翻着白眼,带着命令式的口吻说:“快带我去见马团长。”

刘许不屑地笑道:“咱团长可是大忙人,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

“刘许,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你是不是脑袋长在屁股上了?”金牙苏骂道。刘许一听此言,当即便翻脸骂道:“金牙苏,你是在跟谁说话呢,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富家子?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副熊样。今儿我还能站在这儿跟你说上两句,是给你那个死爹面子,败家子。”

“闪开,我要见马团长。”金牙苏脸都绿了,可又无言反驳,接着就要往里闯。刘许掏出枪威胁道:“哟呵,你小子这是找死来了吧,敢再动一下,老子打死你。”

金牙苏见他玩真的,当即变成了软柿子,赔着笑脸道:“刘副团长,别掏家伙呀,我是真有事儿要找马团长,麻烦您给通传一声。”

刘许把枪插回枪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苏兄,不是我不讲情面不让你见马团长,实在是因为马团长最近公务繁忙,真没时间见你。如果你真有事找团长,直接跟我说,我替你传达。”

金牙苏哪肯把如此重大的秘密说给刘许听,所以固执地说:“这件事还必须得亲口告诉团长……”

“不说拉倒,滚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在这儿撒野。”刘许的脸又立马拉黑。金牙苏往里张望,眼尖的他突然看到马本成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立即大声叫嚷起来。

马本成往这边看了一眼,一开始还没认出金牙苏,金牙苏又连叫了几声,他才走过来拿正眼打量了一番,然后惊讶地说:“这不是贤侄吗,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金牙苏推开刘许,径直走到马本成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马团长,现在要见您一面可真难。当年我爹还在的时候,您可是我家里的常客啊。”

马本成听出了弦外之意,干笑了两声,道:“贤侄有何事找我呀?”

金牙苏谨慎地看了刘许一眼,马本成理会其意,说:“贤侄请,咱们里面说话。”

刘许见马本成居然对金牙苏这小子如此恭敬,心里不免窝火,盯着金牙苏的背影暗骂起来。

马本成还让下人看茶,金牙苏也是很久没享受过如此高的待遇了,难免又想起了父亲在世时的大好情景,忍不住鼻子一酸,悲伤地说:“一看到您,我就想起了爹……”

马本成听得此话,不禁一愣,忙说:“贤侄言重了,使不得,使不得,跟你爹相比,我可差远了……贤侄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对对,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金牙苏慌忙稳住情绪,“不过这事儿有些麻烦,需要马团长您出手。”

马本成道:“不妨说来听听!”

“镇上泰和合茶庄的卢老板您应该认识吧?”

“何止是认识,而且熟得很,再说大名鼎鼎的卢老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简直是如雷贯耳,不过……”马本成欲言又止,其实他是知道泰和合被土匪洗劫一事的,只不过这是他作为民团团长的失职,所以不好主动提及。

金牙苏却没听出弦外之意,反而故作深沉地说:“茶庄被土匪洗劫,卢老板的女儿也被绑走,泰和合一夜之间遭遇大难啊!”

马本成满脸疑惑地盯着他,反问道:“贤侄难道跟卢老板有渊源?你此次前来找我,不会是想让我帮他把女儿救回来吧?”

“对啦,马团长不愧是马团长,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金牙苏笑的时候露出两颗金灿灿的大黄牙,看上去极其别扭,但这却是他现在唯一能炫耀的物品,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嘴张得老大,也好让外人能看到那两颗能标榜他身份的金牙。

马本成是何其奸猾之人,所以故作凝重地说:“身为南北镇民团团长,马某自当以维护镇上秩序、保护广大百姓安危为己任,遗憾的是马某失职,未能尽到责任,愧见父老啊!”

“别,别,您别这样说……”金牙苏反而支吾起来。马本成顿了顿,接着说:“不过这也不能全怪马某,附近山匪众多,武器精良,我马某的民团,就靠那些破铜烂铁岂能抵挡得住?就算冲上去也只能是白白送死嘛。”

金牙苏点头道:“马团长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要是能救出卢老板的女儿,能有不少大洋呢。”

马本成沉吟了一下,问:“这是卢老板亲口跟你说的?”

“这个……其实谁说的无关紧要,紧要的是要能拿到现大洋。”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关重大,人命关天,必须从长计议。”马本成摆了摆手,“贤侄,这做人呢,可以贪,但又不能太贪;有些东西可以贪,有些东西又不能贪;你不想拿到大洋却没命消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