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1583—1589年(第63/63页)

牧师开始念祷词,玛格丽向主许愿:永不要让她做这个选择。

失去西尔维,仿佛砍断了手足一般。有一部分永远地随她去了。好比断了腿的人走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空空荡荡的。我的生命里有一个裂口,一个深渊巨口,永远填不上了。

但死去的人还活在我们的想念中。我想这就是所谓的鬼魂吧。西尔维从尘世上离开了,但她的音容笑貌每天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她会提醒我哪个同僚不可不防,取笑我觊觎哪个年轻女子的身姿,和我一起嘲笑自以为是的议员,为小孩子生病而流泪。

悲愤的暴风渐渐止息,我的心绪平静下来,无奈地接受了现实。玛格丽回到了我身边,仿佛一位故友从海外归来。到了夏天,她搬到伦敦,住在斯特兰德街夏陵府,很快,我们每天都要见上一面。我开始懂得了“苦乐参半”这个词的含义,一颗灿烂的果子,既带着失去的酸涩,又饱含希望的甜蜜。我们两人结伴看戏剧,骑马驰骋在威斯敏斯特田野,乘舟游玩,在里士满野餐。我们耳鬓厮磨,时而早上欢爱,时而午后缠绵,时而晚上云雨,偶尔不分时候。

沃尔辛厄姆最初对她抱有戒心,但玛格丽以她的风情万种和非凡智慧,叫他甘拜下风。

秋天,西尔维的幽魂叫我向玛格丽求婚。她说:“我自然不介意。我在世时得到了你的爱,现在你可以把爱交给玛格丽了。我只希望在天堂里看到你快乐。”

圣诞节那天,我们在王桥主教座堂结为夫妻,这时西尔维离开快一年了。仪式很简单;婚礼通常是一对年轻人携手迈向新生活,但我们的结合仿佛意味着结束。我和沃尔辛厄姆联手保住了伊丽莎白女王,捍卫了她所坚信的宗教自由;我和巴尼以及英格兰水手击退了西班牙无敌舰队;我和玛格丽最终走到了一起。我们的生命线终于接起来了。

可我想错了。事情还没有结束,还差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