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编者的话(第11/15页)
作品进展速度非常快。在1833年11月,托克维尔认为他将在1834年1月1日之前完成专门描写美国政治体制的那部分内容(即在本版本书中构成了第一卷第一部分的内容),并一度产生了在发表第二卷之前率先发表第一卷的想法。[99]
这个计划被放弃了,托克维尔立即全力以赴地撰写第二部分,其内容渐渐增加到一定程度并超出作者的预见。此外,致力于描写美国政治体制的那部分内容被检查和修改了多次,在被完成之前,其需要获得几名合作者的帮助。
即使托克维尔在坚持不懈地完成他的著作,他仍然帮助博蒙撰写其作品。[100]他们的合作在巴黎和萨尔特两地继续进行到随后整整一年。托克维尔对《玛丽》一书产生的影响是难以衡量的。博蒙的手稿遵循托克维尔发表的对话和评论的轨迹,但少数可利用的手稿并不足以令我们评估其真正的影响程度。[101]博蒙就其作品的某些章节请教了他的朋友,甚至在最后一刻仍然征求托克维尔的意见——某些片段是否容易让人联想到夏多布里昂。[102]在1834年初,托克维尔雇用了一个住在巴黎的美国人:弗朗西斯·科皮特[103],帮助他编译他从美国带回来的文件。在托克维尔父母的房子中,其位于圣热尔曼近郊,科皮特编译了书籍、小册子、剪报和各种各样的文档。
当托克维尔仍需要关于美国的信息,他会与另一个名叫西奥多·赛奇威克的美国人联系,他没有雇用这个美国人,但这个人似乎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他的日记记录了其与托克维尔进行的几次访谈,有迹象表明他对《论美国的民主》中的几个观点产生了明显的影响。[104]
一旦完成作品主体部分的写作(只差第二部分的最后一章),托克维尔复制了他的手稿并将其传阅。就这样,他的兄弟和他的父亲、古斯塔夫·德·博蒙和路易斯·德·凯尔戈莱几乎阅读了作品的全部内容。书中有几个段落在安瑟洛夫人的晚会上被大声朗读。[105]当爱德华在6月15日写信给他的弟弟发表他的批评意见的时候,为了完成整个作品,仅剩下第二部分的修订工作仍有待完成。在7月,托克维尔致力于修订工作,他剔除了大量内容,他在某些地方只保留了初稿的三分之一的内容。同样在7月,他联系了出版者查尔斯·戈瑟兰,后者承诺在11月发布该文本。他计划印刷500册。
在1834年8月14日,托克维尔离开巴黎前往位于萨尔特的加勒朗城堡,并在那里与博蒙见面。这两个朋友花时间狩猎并对他们的作品做最后更正。
在作品完成之后,它需要一个标题。
在1833年,托克维尔和博蒙的作品被公布的标题为“美国的体系与道德观念”[106]。当博蒙的作品开始区别于托克维尔的作品时,托克维尔于1834年3月对西尼尔宣布该书以“美国的体系”为标题出版。[107]博蒙沿用了“美国的道德观念”这一术语。在7月,在托克维尔与他的出版人做出妥善安排的时候,关于美国体系的论文被更名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民主统治”[108];也许在后来发布的出版注解以及在草稿的第一部分中,我们会发现“美国的民主统治”,但在第一个版本的同一声明中提到了“美利坚合众国的民主统治”。10月中旬,在校对作品的时候,出版人写信问托克维尔这本书的标题是什么。就是在那个时候,托克维尔选择了《论美国的民主》。[109]
在1834年12月24日的《法语速递》中,[110]利昂·福彻宣布出版《论美国的民主》,并复制了书中的几个段落。该书以该标题在1835年1月面世。[111]
《论美国的民主》的反响
如果印刷所的工人真的对托克维尔的作品表现得特别关注和感兴趣,那么《论美国的民主》的巨大成功就不一定会让它的作者感到惊讶。
托克维尔认为美国最近的政治紧张局势会增加人们对美国大陆的兴趣和好奇心,因此能够为《论美国的民主》的成功创造有利的形势。但是读者们似乎立即被它的某种特质吸引了,其远远超越了好时机带来的单一效应。此外,虽然赔偿事件——美国自拿破仑时期向法国索取的损害赔偿——让托克维尔在法国有利可图,但是在美国的情况却并非如此,在那里,《论美国的民主》的出版被推迟至1838年。[112]
《论美国的民主》赢得了一致的称赞。夏多布里昂、拉马丁、基佐和罗耶·科勒德不厌其烦地赞美它。只有极少数出版物在面世的时候遭到冷遇。仅凭萨凡迪[113]和圣伯夫[114]发表的评论就足以让作者受到人们的关注。[115]
“在这本书中,没有一个章节,”圣伯夫写道,“未能证明一种最优秀的、最让人信服的思想,这是一种最适合于政治观察的思想;在无与伦比的孟德斯鸠之后,我们很少在这个领域发现如此引人注目的、如此值得信赖的作品。”[116]这位伟大的法律学家的名字也出现在萨凡迪笔下,他在《辩论杂志》[117]中发表了一篇推荐《论美国的民主》的名为“美国法律精神”的文章。[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