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 上海特别市(第7/7页)
建设不是难事,但建设须从秩序和治安。帝国主义者侵略中国已久,日本是更新的侵略者。吾侪从民国四年(一九一五)日本提出“二十一条”,至民国七年(一九一八)第一次世界大战终了,始终反对政府屈从,亡命时宁客死异乡,不作妨碍当时当局者之活动,归国后专心用笔,唤醒国人;爱国岂敢后人?对日本亦岂忘敌忾?事有先后本末,北伐未成,一也;不可自扰后方,二也;更不可先害本国人,三也。党政军要人均住租界,即吾家自己及市政府同人亦然。膺白倡议以江湾为市中心区,不为附庸而图自振,其意甚深。君怡告我,膺白指示建筑的一条大道,具有包围租界,使租界不能再扩展的意义。向来有所谓“越界筑路”,路成而主权即入租界,地价涨而治安与租界同,人亦安之。后来江湾市中心区成立,市府同人迁居江湾者甚多,君怡首居其一。排外无准备而徒叫嚣,是刺激敌人之更多准备,于国何益?以前之排日运动,是在无可理喻之军阀亲日政府时,或在联俄有苏联为后盾时。今为国民政府,且清党后已失苏联之助,作此排外运动的后果是要国民政府负责的。
有一件事,朋友们很幸膺白在沪不久于位,以他性格,何以处与全市社会道德有关之法租界黑势力?另一件事,吾家祁齐路住宅之基地,系由世俗所重外国律师出面之租界“道契”,改为上海市土地局的“土地证”,且用地主本名“黄郛”;这在上海为稀有之事,是膺白卸任后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