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 再度出国(第7/7页)

船抵上海,殷铸甫先生带着大小姐静姑,坐驳船到大轮来接我们,静姑还不过十来岁,手里拿着载有我们抵埠消息有照相的当天报纸,指给我说:“姨,你亦在这上头。”小孩子还没有见过相识的人在报上,我们不知道是谁送出的新闻。职业教育社对我们有一个欢迎会,黄任之(炎培)先生请我们在一家馆子吃素菜。其时南京和天津的朋友们函电催膺白去,于是膺白先行,在南京他停留讲演,我携行李直到天津与之相会。

天津的金融界邀膺白参加他们的座谈会,我只记得膺白提起有中孚银行聂管臣先生极热心。膺白谈到在欧洲见到通货膨胀情形,指着座边一罐三炮台香烟说:“今天价五角一罐,可能明日变为三元一罐。”他岂料廿余年后中国币值的低落,比当时德国马克、奥国克朗同样惨,而三炮台香烟亦非由五角涨至三元的渐进方式。

张敬舆先生来接我们,问我游历感想,我说:“中国事事不如人,所看到的都比中国好,但最可爱的还是我们中国。”出国归来,而犹你我彼此,自己打自己者,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