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大利领土扩充至自然边界(第5/6页)

特拉蒙之战

然而,这些并非一蹴可几。因为既然罗马允许自己有被突袭之可能,事情一旦发生,至少伊特鲁里亚已无法可保。凯尔特人发现亚平宁山区防线薄弱,未遭抵抗即将久未见敌人的丰饶托斯卡纳区剽掠净尽。当执政官帕普斯所率领的亚里米伦驻军驰抵凯尔特人侧翼时,后者已到达仅距罗马三日行程的克鲁修姆,而伊特鲁里亚民兵则在凯尔特人通过亚平宁山脉之后集合,于后追来。有一天晚上,当两军业已扎营而篝火已燃,凯尔特步兵突又拔营,往费苏里(菲耶索莱)路上撤退:该夜骑兵已占领前进据点,而主力则于凌晨跟进。托斯卡纳的民兵原先扎营距凯尔特颇近,这时察觉他们离去,以为溃散,便匆忙追击。高卢人所料正着,步兵早在精选之地严阵以待,待罗马民兵疲困散乱赶至,血战之下,民兵六千被歼,其他被迫退至山头,如非执政官部队及时出现,定遭同样命运。高卢人见敌军大量涌到,乃转回本土方向。他们已巧妙阻断罗马两军的会合,而先将弱者击败,但这个战术仍只是部分成功;现在,他们似乎应该先把相当多的战利品安置于安全地点。为了行军便利,他们从当时的所在地丘西向平阔的海岸推进,然后沿岸而行,却不意遭遇大敌;这乃是在比萨登陆的萨丁尼亚部队;他们本意阻断亚平宁山脉,但来时已迟,便立即沿岸前进,而方向正与高卢人相同。两军在特拉蒙(翁布隆河河口)相遇。罗马步兵沿大路以密集阵线推进,执政官盖乌斯·阿蒂利乌斯·雷古卢斯则亲率骑兵接近高卢侧翼,同时尽快通知帕普斯他们已到。一场鬼哭神嚎的骑兵战发生,雷古卢斯阵亡;但他的牺牲并非徒然,他的目标达到了。帕普斯得知战事发生,并猜测出结果,迅即整备军团,因之使凯尔特人两面受敌。阿尔卑斯山北的高卢人与因苏布雷人迎战帕普斯部,阿尔卑斯的陶里斯克人与波伊人则迎战萨丁尼亚部;骑兵于侧翼奋战,各皆英勇骠骁。在人数上,两方相近,而高卢人死而后生的处境亦令他们倾尽全力。但阿尔卑斯山北的高卢人惯于近战,在罗马散兵的箭矢下败下阵来;在血刃战上,罗马的武器又锻炼较佳,使高卢人处于不利立场;最后,胜利的罗马骑兵的侧翼攻击决定大势。凯尔特骑兵溃逃,步兵则在海岸与三面罗马大军的封围下无路可走。一万凯尔特人,包括其王康科里塔努斯被俘,其余四万尽死于刀兵之下;阿纳罗埃斯图斯及其随员则依凯尔特规矩,自裁以死。

凯尔特人本土被攻

全胜之后,罗马人决心斩断遭受袭击之可能,乃彻底将阿尔卑斯山南的凯尔特人征服。次年(公元前224年),波伊与林贡斯人未加抵抗而降服;再一年(公元前223年)为阿纳利人;如此,波河以南的平原区完全落入罗马人手。波河以北的征服则需更为严厉的战斗。盖乌斯·弗拉米尼乌斯于公元前223年重新获得的阿纳利领土上(皮亚琴察附近)渡河。然而在渡河及在彼岸登陆之际,遭受极大损失,在背水无援的状况下,被迫与因苏布雷人缔休战之约,自由撤退,而后者竟愚昧同意。弗拉米尼乌斯脱身之后,立即出现于塞诺马尼,与后者结合,再度从北方进入因苏布雷人区。高卢人现在才恍然大悟,但为时已迟:他们从女神殿中取下名之为“不可动者”的金象征,以五万强兵向罗马人挑战。罗马人河水在后(可能是奥廖河),后退之路为敌人领土所挡,战争援助及后退路线只能靠塞诺马尼人,而后者又不可靠。处境极危,但无可选择。罗马军中的高卢部队被置于河左岸;右方,与因苏布雷人相峙之处,罗马步兵聚结;桥梁悉行破坏,以免万一背后受不可靠的盟邦所袭。

凯尔特人被罗马征服

如此,河流切断了罗马人的退路,若欲回返家园,必须穿过敌阵。但罗马武器的优越及军律的严格使他们获得了胜利;军队直从敌阵切过;罗马人的战术再度补救了将军的错误。胜利归于士卒与军官,而非归于将军;将军的胜利之誉只出于民众的欢呼,而非出于元老院公正的判决。因苏布雷人求和;但罗马人要求无条件投降,而情势却尚未发展到如此地步。因苏布雷人向北方同族求援。次年(公元前222年),罗马人从塞诺马尼领土入侵,因苏布雷人以本族征集与同族佣兵共三万迎战。顽战数场;因苏布雷人在围攻波河右岸罗马要塞克拉斯蒂迪乌姆(卡斯特吉奥,在帕维亚之南)时,高卢王维杜马拉斯为执政官马库斯·马塞卢斯手刃。战争互有胜败;但执政官格奈乌斯·西庇阿突袭因苏布雷人首府梅迪奥拉努姆(米兰)得手,此镇与科莫镇的攫取终于终止了因苏布雷人的抵抗。如此,意大利的凯尔特人完全消失,而罗马人这次也像在与海盗之战一样,向希腊人显示了他们不但在海洋的主权上跟希腊人不同,而且在陆地上也和马其顿不一样;意大利尽管有内部的争执,但面对共同的敌人时却团结一致,而希腊人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