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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赖斯顿——而且也只有赖斯顿——才能顺利地把威克从华盛顿分社社长调到主编助理的位置上。42岁的威克现在每天和罗森塔尔一样,把自己的名字印在《纽约时报》社论版的报头上,但他会把主要精力用于撰写专栏文章的。威克的分社社长职位被38岁的麦克斯·弗兰克尔接替,但弗兰克尔负责的分社听命于纽约总部——华盛顿分社由克罗克所创造的独立神话已经成了过去时,如果说克罗克本人不是神话的话。值得注意的是,81岁的阿瑟·克罗克仍然是分社里精力旺盛、坚守岗位的人,他刚出版了一本畅销书《回忆录》(Memoirs),内容包括对纽约总部的一些讽刺。克罗克指责《纽约时报》是“超组织”,缺乏尊重长者精神,权力和财富过多,但是《纽约时报》的管理者们宽厚地接受了这些批评。他们不愿去和克罗克争论,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知道他们很可能赢不了,而且他们现在希望消除过去的分歧,迎接一个崭新的理解的时代。1968年,混乱的一年,现在已经结束——它是以最后一个把他们团结起来的悲伤的曲子结束的。

12月15日,星期天的下午,大雪纷纷,凛风刺骨,他们聚集在一个装饰华丽的大会堂里哀悼死去的阿瑟·海斯·苏兹贝格。三天前,他在熟睡中安详地与世长辞了,终年77岁,与奥克斯同寿。这位董事长的追悼仪式是在第五大道和第六十五大街交会之处的以马内利会堂举行的,很多美国政治界和商界巨头前来吊唁,很多人从世界各地发来唁电。在来会堂吊唁的一千多人中,有纽约州州长尼尔森·A.洛克菲勒、纽约市市长约翰·V.林塞、参议员雅各布·K.贾维茨,还有当选总统理查德·M.尼克松。尼克松的出现令到场的《纽约时报》大多数人多少有一点惊讶,因为在总统大选期间,《纽约时报》没有支持他,而且最近因为他的竞选伙伴斯皮罗·T.阿格纽的缘故,《纽约时报》不情愿地卷入了一场和尼克松之间的争执。在选举前一个月,《纽约时报》的一篇社论把阿格纽描绘成“完全不够格的”,三周后,约翰·奥凯斯发表另一篇社论,重提对1966年阿格纽在当选马里兰州州长之前为争夺利益而引起冲突的指控。这些指控,还有其他指控,集中在他曾参与某些土地买卖投机和他与一家同国家做生意的银行之间的交往。在他们写标题时,他们没有发表证明阿格纽违法甚至不正当的证据。1966年《纽约时报》在阿格纽竞选州长过程中曾给予了支持。但两年后,在一篇在总统竞选中极力支持民主党的休伯特·汉弗莱—埃德蒙·马斯基的社论中,《纽约时报》重新引用关于阿格纽的旧的断言,结论说:“阿格纽先生已经证明他在总统选举中不适合再前进一步。”

尼克松被激怒了。在一次接受CBS电视采访时,他把这件事叫作“一家大报纸可能从事的最低级的迎合低级趣味的政治”,还说,“依法,在明天的《纽约时报》上应该撤销它。”但是,约翰·奥凯斯,不但没那么做,反而将那篇攻击性社论又发表了一次,从而引起该报与阿格纽竞选活动人员和律师之间发生了一系列的指责与反指责。阿格纽甚至在《纽约时报》上买了一整版广告声明自己无辜,并声称该报犯了事实性错误还嘴强牙硬。阿格纽广告的标题是“真相会使《纽约时报》获得重创”。

但尼克松在苏兹贝格吊唁仪式上的露面,很明显表示了这位下届美国总统不想继续与《纽约时报》争执。尼克松当选后,《纽约时报》马上开始与白宫恢复往来。奥克斯发表社论,称赞尼克松选定哈佛大学的亨利·A.基辛格教授担任他的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李·A.杜布里奇博士担任科学顾问;尼克松内阁的人选——连同任命丹尼尔·帕特里克·莫伊尼汉担任城市事务委员会主席——同样在《纽约时报》上受到热情欢迎,就像尼克松本人带着他的特勤人员进入以马内利会堂向苏兹贝格家族表示敬意时受到欢迎一样。

特纳·卡特利奇在门口与尼克松握手,一只手臂放在这位当选总统的肩上。他陪着他沿走廊走向前排,问候苏兹贝格家人伊菲吉妮·苏兹贝格、她的儿子和女儿、阿德勒一方的成员、奥克斯家人及该家族的亲密朋友们。在右边的长凳上坐着各界领袖:曼哈顿金贝尔兄弟公司总裁布鲁斯·A.金贝尔、美国广播公司总裁罗伯特·W.萨尔诺夫;尤金·R.布拉克、罗伯特·摩西、爱德华·S.戈林鲍姆将军、戴维·洛克菲勒、劳伦斯·S.洛克菲勒、约翰·D.洛克菲勒三世。《纽约时报》的高层人士也在这里:哈丁·班克罗夫特、安德鲁·费希尔、伊凡·维特、弗朗西斯·考克斯、克利夫顿·丹尼尔、哈里森·索尔兹伯里、西奥多·伯恩斯坦、莱斯特·马克尔和丹尼尔·施瓦茨。在会堂的人员中还有很多从前在《纽约时报》工作过的人:布鲁克斯·阿金森、查尔斯·默茨和博斯利·克劳瑟,靠近A.M.罗森塔尔坐着的是为《纽约时报》工作时间很短的一个人——詹姆斯·格林菲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