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经济大恐慌(第12/12页)

General Theory of EmploymentInterest and Money ),此书到1936年才出版问世。一直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和战后,各国政府才开始依国民所得统计为准,从宏观经济的角度来管理经济事务。不过在30年代——恐怕多少受到一点苏联的影响——它们就已经越来越从整体上来看待一国经济,并依此评估本国的总产出和总收入。[10]

至于第三股势力所走的路线,就是法西斯路线了。经济的萧条使得法西斯主义变成世界性的运动,说得更确切一些,成为世界一大威胁。主张经济自由主义的新古典理论,自19世纪80年代即已成为国际的思想正统。可是德国知识界的传统,却一向敌视新古典理论(这一点与奥地利知识分子大相径庭)。德国版的法西斯主义(国家社会主义)之所以兴起,主要动力即来自这个敌视传统。而政府毫不留情,务必消除失业现象的心态,也同样助长了法西斯的蔓延。然而,我们必须承认,德国不顾一切应对大萧条的手段,比起其他国家,却的确见效既快又成功(意大利法西斯政权的成绩就没有那么突出了)。不过对早已茫然不知所措的欧洲来说,德国的做法并没有太大的不妥。在因大萧条而日益高涨的法西斯浪潮之下,有一件事情却变得愈发清楚:在这个大动乱的年代,随风而逝的不只是和平、社会的安定,以及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甚至连作为19世纪自由资本主义社会基石的政治制度和价值观念也日暮途穷。接下来,我们就来看一看这段过程如何演变形成。

[1] 从康德拉捷夫长周期理论出发,往往可以做出极为正确的预测——这在经济学上倒是少有的情况——这种准确度极高的现象,使得许多历史学家,甚至包括经济学家,均深信其中必定有一定的道理存在,只是我们不知其所以然罢了。

[2] 纵观19世纪,物价异常稳定。到了19世纪末,物价竟然比19世纪初还要低出许多,因此老百姓都习惯这种日子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单是“通货膨胀”一词,就足以抵得过我们现在所说的“通货疯狂膨胀”(hyper-infiation)给人们带来的震撼了。

[3] 至于在巴尔干地区及波罗的海沿岸诸国,通货膨胀问题虽然严重,当地政府对其却始终不曾完全让经济失控。

[4] 所谓“最惠国”条款,事实上与其字面意义完全相反。它真正的意思是作为商业伙伴的国家,彼此以“最惠国”身份相互对待。实际上没有哪一个国家是最惠的对象。

[5] 最原始的形式是将货币的单位,比如一元钱,与一定重量黄金的价值固定。如有必要,银行将根据这种标准予以兑现。

[6] 20世纪20年代,法国心理学家库埃(Emile Coué)的理论曾经风靡一时,其实并不是没有缘故的。库埃大力鼓吹自我暗示的乐观心理作用,方法是每天对自己重复这句话:“每天每事,我都更好更强。”

[7] 美国式的银行体系,不容许欧洲式在全国各地设有分行的巨型银行系统存在。因此,美国银行均属规模甚小的地方银行,范围充其量不过遍及一州。

[8] 莫斯科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竟在1933年勒令意大利共产党领袖陶里亚蒂(P.Togliatti)收回他提出的一项建议。陶里亚蒂认为,或许至少在意大利,社会民主主义并不是共产党的头号敌人。当时希特勒其实已经开始掌权,但共产国际一直到1934年才改变路线。

[9] 其他成功的例子还包括智利、古巴的共产党。

[10] 开此风的政府是1925年的苏联和加拿大。到1939年,官方正式统计国民所得的国家已经增为9国;而国际联盟则掌握26国的估算数字。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立即有了39国的统计数字。到了50年代,更增为93国。从此以后,虽说国民所得往往并不能反映国民真实的生活水准,却如同各国国旗一般,成为独立国家不可或缺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