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派别的分裂(第3/6页)
通过这种方式,教会财产终于能够出售了,促进了革命事业的发展。借助指券这个媒介,国家和债权人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国家通过指券偿付债务,债权人通过指券享有担保收益。指券流通到最后,还是要走到兑换现金的地步。一旦兑现,指券的使命马上终结,将不再具有担保证据的功能。因为这些原因,发行指券必须强制流通,并根据出售财产总值对发行额进行限制,维护指券的信用,还要规定指券有利息,防止指券因骤然兑现而贬值。最开始发行指券的时候,还是相当谨慎的,所以赢得了大家的信任。指券的利息最初增加了指券的好处,后来却带来很多负面影响,到第二次发行指券时就取消了。由于使用不当等外部原因,人们逐渐失去了对指券的信任。
12月29日,国家拥有教会财产的法令公布以后,僧侣发现转移财产管理权和出售四亿里弗财产的事情将成定局,而且要发行纸币,他们便想方设法地来阻挠,防止自己的财富被剥夺。他们希望能够认购四亿里弗的公债,这也是他们的最后一计。如果议会接受,就相当于先否认僧侣是财产的主人,又承认他们是财产的主人。要求被拒绝后,僧侣发动多项攻势,阻挠市政府的工作。他们打着维护宗教利益的幌子,维护自己的私利。他们制造宗教纠纷,煽动天主教徒反对基督教徒,并嫁祸于议会。在当时,就连僧侣们也承认修道院修道誓愿的恶弊。1790年2月13日,这种恶弊被取缔,南锡的主教提出,天主教是唯一能举行公开的仪式的宗教。对于这种提议,议会起先是置之不理。后来,又有人提出同样的建议。为表示对最高主宰和天主教的尊崇,议会经过激烈争论之后宣布,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发表意见。
来自宗教的反抗
1790年6月至7月,僧侣们想借议会忙于内部组织工作的时机挑起分裂。他们希望能够恢复信仰的纯正,按照最古老的方式重建教会。为使宗教能够造福国家,提出一个不侵犯教会教义的计划,按照八十三个郡的数目削减主教管区,使两者所辖区域相互一致,主教由行政官和议员的选举人任命,教会参事会同时被取消,其成员由副司铎代替。另外,僧侣们的生活有了充分保证,除了高级僧侣的收入有所减少外,教区司铎们的收入普遍增加,他们占僧侣的大多数。但是,僧侣要利用世俗化这个借口大做文章。一开始讨论的时候,埃克斯的大主教提出,按照教规,行政当局不能任命或撤销主教职位。克莱蒙的主教在投票表决的时候也提出了这样的异议,随后离开了会场。在他的率领下,反对派议员全部离场。不过,法令最终还是通过了。不过自此之后,僧侣开始和反对派贵族勾结在一起,动用他们的所有力量阻挠革命。为了分裂议会和郡,他们在郡的机构刚成立的时候,私下串联选举人,企图用提出新候选人的方式制造混乱。他们的阴谋很快被人在议会讲坛上揭发。事情败露后,他们又打着人民最高主权的幌子,企图推动议会改选,如果达到目的,对他们而言自然利大于弊。夏普利埃发现了他们的意图,说:“全部最高主权的确属于人民,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目前时机还不成熟。如今宪法还未完成,仓促改选议会只是破坏宪法和自由;如今有些人,他们妄想消灭宪法和自由,妄想复辟等级和专制,妄想挥霍国家收入。如果真的改选议会,只会给这些妄想带来希望。”议员们纷纷注视着宗教派代表——修道院长莫里。莫里大声喊道:“这些人应该被送到夏特莱裁判所去!不过,假如你们不知道他们是谁,就没必要提他们。”夏普利埃接着说:“宪法不可能由两个议会来制定。更何况,现如今已经没有等级区分了,现在的选举人已不是以前的选举人,原来的选区司法区已经和郡混同了。因此,限制权力的条款已经无效,如果将权限受到条款限制的议员排除在议会外,是不符合宪法原则的。出于公共利益的考虑,他们也必须留在议会。”莫里接着又说:“有人巧舌如簧,实际上是和我们诡辩,我们这些代表是从哪天起组成国民议会的?先生们,我们已经完成了宪法,只差宣布全部执行权属于国王了。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外乎是保证人民享有立法权,证明人民同意税收,使我们的自由更有保障。因此,任何限制人民代表权的决议,我都坚决反对。全体国民在我们之上,我们限制他们的权力,就相当于限制我们自己的权力。我们缔造了自由,就更应当尊重全体国民的自由。”右边的人们对莫里的发言报以热烈的掌声。米拉波见状立即走上讲坛,他说:“我回答刚才的问题。当士兵们团团围住会场门口,我们只得将会场换到其他地方的时候,人民代表成为国民议会。这一天,改变了我们的权力。我们千辛万苦使我们的权力合法化了,并得到了国民的拥护。有位为了拯救祖国而违反法律的古代伟人,当敌人质问他没有遵守法律时,他说了一句名言:‘我敢说我拯救了祖国!’”这时,米拉波转身面向平民代表们说:“诸位先生,我敢说,你们拯救了法国!”这时,与会人员自发地站了起来,并宣布,不完成会议的工作决不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