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1945年以来的全球竞争和世界主义(第9/13页)

种族暴力也充斥在拉丁美洲一些国家的印第安族群中。例如秘鲁、玻利维亚、危地马拉和墨西哥的游击战运动,一定程度上从印第安农民后代的不满中加强自身力量。另一方面,由古巴卡斯特罗社会主义政府所热心扶持,反对美国经济和政治控制在尼加拉瓜和萨尔瓦多显得尤为重要,在那里里根总统在利用秘密代理人扶植亲美政府、颠覆反美政府方面比他的前任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经济和社会快速变化,但是总体上世界事务却令人惊讶地保持和平。尽管国际贸易通过提供物美价廉的产品增加了世界财富,但是全球市场经济的拓展扭曲并让现存的社会模式不堪重负。但无论何时当新的更有效力的生产商开始供应物美价廉的产品时,其他人将失去他们惯常的谋生手段。市场价格无法保证,新工作会立刻提供给被剥夺者。因此,经济转变的结果就是在带来了繁荣的同时,也带来了凋敝。收入不平等将增加,并且在很多贫穷的国家中总体上财富和舒适度的缓慢增长仅能维持不断增长的人口的生存。无论在穷国还是富国因为强加于大量人口身上的长期利益被一些强烈的短期伤害而抵销,所以经济增长和技术的转变付出了很高的代价。

这意味着近期全球经济的重大进展仍然充满着不稳定性。特别是在前社会主义国家中,政治抵制或许将中断全球主义的潮流。另一方面,愿意接受最优方法和廉价生产将会获得优越的财富和权力回报,而不顾会给既得利益和现存习俗带来多少代价。人类社会总是在接受改变和保持现状之间摇摆不定。然而,在我们这个时代,不断发展的运输和通信技术使由来已久的选择比以前显得更加迫切和痛苦。

1945年以来的社会和文化变革

20世纪后半期动荡的政治和经济巨变与人类社会的迅速变化相联系,其中最重要的三点是:第一,全球人口数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同时富裕地区和城市的人口出生率下降到人口更替水平以下;第二,特别是在西方世界的城市居民中,生育控制和妇女解放的新思想改变了男女间的劳动分工;第三,农村自给自足的生活衰落,商品化农业和其他的都市风格渗透到了农村各处。

上述三点值得详细解释。首先关于人口的一些情况。现代人类数量的激增大约开始于1750年,人口统计学家估计,当时世界人口总数大约是7.91亿人。之后的人口增长如下:

1850年 12.62亿

1900年 16.5亿

1950年 25.24亿

1996年 57.68亿

(来源:联合国,《人口简报》,1996年12月)

换句话说,人口数量在1850~1950年增加一倍多后,在1950~1966年间又增加了一倍多,而且到2000年预期将超过60亿。地球有限的资源意味着这种增长速度不能无限期地延续,但是当其迅速发展时,这种失控的人类数量将会让各地现存的人类和其他生命形式的分布不堪重负。

农业发展增加了人类食物供应,交通运输的进步可以更加可靠地为饥饿的人们运送食物,这是人口数量起飞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因素是致命疾病发生范围的变化,无论何时何地人类密集的交往使流行疾病取代了地方性疾病的传染。而1950年之后惊人的人口激增,很大程度上归因于世界卫生组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几十年中,为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带来了现代公众健康机构和公共卫生基础设施。20世纪60年代天花彻底消除,而且其他儿童疾病被接种疫苗所控制。青霉素和其他抗生素药品治愈了大部分传染病,甚至最为广泛流行的疟疾也通过化学方式攻击蚊子繁殖的基础而被消灭。结果婴儿的死亡率下降,更多的孩子长大了以后都有了自己的小孩,这就产生了空前惊人的人口增长。

同时也存在一些传染病再度流行的迹象。很多长期形成的病菌开始进化得对抗生素产生抗药性,而像导致艾滋病的病毒等一些新型传染病开始进入到数百万人的血液之中。性行为的变化引起了生育率的进一步下降,降低了人口增长的速度。因此,20世纪人口数量的增长注定是不平衡的,但是如果要达到人口增长停滞还需要经过很长时间。

人口压力加剧了当今许多的政治动乱、种族冲突和宗教对抗。人口数量萎缩的民族,如加拿大的法语人群和以色列的犹太人,有时为了确保自己的未来,而积极动员起来反对他们所察觉到的敌人。另一方面,迅速增长的人口为了从邻国中夺取领土而诉诸武力,如卢旺达发生的种族清洗,或拉丁美洲的游击队攻击地主。

移民是对人口增长一个更重要的反应。自1950年起与富有的城市人口萎缩并行的是贫困的农村人口的增长,从而导致数百万人跨越文化和政治界限从乡村移居城市。不同民族混合的结果削弱了民族特性,并引发各种地区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