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7/8页)

“阁下又弄错了,敝人不是渡边船主的手下,甲贺忍者不属于任何入,只是受聘杀人,先前因为条件没有谈好,所以敝人不出手,现在……”

“现在条件谈好了?”

“是的,谈好了,由我们甲贺门中四名杀手,担任把守桥头这一关,负责狙杀每一个要过桥的人。”

“路五爷爷就是来闯关的。”

“那你就快点过来送死,敝人等得不耐烦了,你们现在所以不死,只是你的运气好,站了个好位置。”

“好位置,这个位置有什么好?”

“位置并不好,只是在我杀人的范围之外,你脚前一尺处有条线,叫做生死线,只要你超过死钱就死定了。”

那是一块黄色的窄板,横排在桥中,两边的木板都是白色的,所以这一块黄色的木板看得很明显。

路民瞻先前并不知道它的意义,现在听对方一说,心中一火,抬头就要跨过去,杜云青却在后面叫了:“路前辈注意。”

路民瞻并没有低估面前的敌人,他还是很谨慎的,所以立刻停止了脚步,只差了两三寸,他的脚就要迈过生死线了,杜云青的喝声发出后,路民瞻居然能把脚步停在这两三寸的生死差距上回头问道:“杜大侠有何指教。”

杜云育道:“对方不是武士,居然会一反常例,按照武士的规矩,他把杀人的方式预先提出警告,前辈是否能想到他的用意。”

路民瞻笑笑道:“老汉闯荡江湖也有几十年了,多少总也懂得一点江湖上的鬼魅伎俩,因此老汉不难想像。”

杜云青顿了一顿才道:“再晚请教一下。”

路民瞻大笑道:“杜大侠要考考老汉了。”

“再晚不敢,只是再晚不愿意前辈受到一点损害,所以才不厌其详地请问一下。”

“当着他的面讲出来了。”

“是的,再晚对甲贺门下的忍术修炼略有所知,他们杀人的方法的确很多,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但他们却有个规定,就是每一个人都只能专攻一种以求其精,再晚想知道一下,前辈是否真已了解他的手段。”

路民瞻道:“老汉心中原已有了个底子,杜大侠说出他们只能专攻一种手段,老汉大致已能确定了,他口口声声强调他的剑不用来杀人,而且有很多装做,因此老汉想他真正的绝招一定是那支剑上。”

杜云青笑道:“姜是老的辣,前辈果然经验丰富,想到的居然与再晚的猜测完全一样,既然前辈已经看出,再晚就放心,前辈对他的那些零碎玩意可以不必理会,一心注意他手中的剑就行了。”

路民瞻大笑回答,面向着新吾寺月道:“你的鬼把戏已经被揭穿了,还是换一个人来吧。”

新吾寺月也只是冷冷地看着路民瞻,理也不理,路民瞻有点被漠视的感觉,大喝道:

“路爷爷在跟你说话。”

新吾寺月也冷冷地道:“中原名侠除了会动口舌之外,还会些什么?”

路民瞻被斥得很不好意思,强自辩解着道:“老夫只是不忍不教而诛,预先告诉你一声。”

“昨晚你们趁着浓雾偷袭,杀死了我们的百余人,那就是教而沫了。”

路民瞻被堵住了嘴。

陈四公公火了道:“路五,你不是那种说客的材料,卖弄些什么,要杀就过去,不然就滚回来,婆婆妈妈干吗?弄得自己不像个英雄了。”

新吾寺月也冷笑道:“这个敝人倒不敢失礼,敝人虽在海外异邦,对路大侠的英名却如雷贯耳,知道他是贵邦有名的常败英雄,不但手头上稀松平常,就是口头骂阵,也经常被人驳得闭口无言,只是他有一项他人不及的特长,就是脸皮厚,虽然常败,亦称英雄。”

路民瞻的性子既烈,脾气又燥,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奚落讥嘲,气得差一点没吐血,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性子,猛然路前一步,举起手中的大刀砍了下去喝道:“老夫活劈了你这个狂妄的畜牲。”

刀势劲厉,新吾寺月也冷哼一声,身形轻飘飘地往后退了两步,刚好避过正锋,但是路民瞻在这一口刀上浸淫了几十年,岂是泛泛可及。

一手攻势后,下一手跟着发出,前式未老,后式继发,刀锋回卷,成为横扫之姿,气势更猛。

新吾寺月也本已准备出手反击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路民瞻的刀法变化如此迅速精妙。

前一劈发到八成时,看未能伤及对方,他余下的两成劲力没有收回,只是把方向略换而加颈发出,使得第二手横扫,具有了十二分的气势。

新吾寺月的右手藏在袖子里,本已扣满了一把暗器,却已来不及洒出,只得把握剑的左手一撩一挡,连着剑鞘挥出,挡过那一砍。

笃的一声脆响,路民瞻的宝刀颈势何等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