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紫禁城内,生死博弈(第3/12页)

“这是奴才分内的事,奴才岂敢居功?”领班话虽这样说,但得到索克鲁的夸奖,心中仍少不了窃喜,“说到劳苦功高,得非大人莫属。”

“今天还要辛苦你一整天,记住,招呼你的手下,看死东华门,没有老佛爷的懿旨,休放任何人出入!”叮嘱完领班,索克鲁招呼身边的一名侍卫,对侍卫比划了一个手势,说:“是时候了。”

禁军领班和侍卫双双领命,快步下了城楼,办各自该办的事去了。

城楼上,索克鲁又转回头眺望紫禁城的北方。

田景池一行人早已湮没在殿宇楼阁之间,不见了踪影。

索克鲁双手平握,一丝笑容,忽然在他的嘴角绽放。

在经过阅寿堂和颐和轩后,田景池等人来到了景祺阁的门外。

一个老太监候在阁门前,田景池见过崔玉贵的面,知道那老太监不是崔玉贵。领田景池等人入宫的耿公公赶忙迎上前去,施礼道:“奴才见过权公公。”

权公公扫了田景池等人一眼,说:“崔公公临时有事,方才去了,得过一阵子才能回来。你先带他们进去吧,到西回廊里候着。”

耿公公领了命令,将田景池等人引入景祺阁内,走到西侧小院的回廊,停下脚步说:“你们就在这里候着吧,等崔公公他老人家来了再说。可长点记性,不要胡乱走动,皇宫大内,踏错了脚面,那是要掉脑袋的!”想是还有要事在身,叮嘱完这些话,他唤来几个小太监看着田景池等人,便急匆匆地走了。

将所有器具放置好后,田景池一行人在回廊的廊台上坐下休息。

因珍妃死在这里,景祺阁这几年显得格外孤僻和冷清,单说那宫墙的墙头,早已爬满了不知名的草藤,一直无人清理。不过这倒成就了景祺阁萧索与静雅并存共融的景色。

方才进紫禁城时,当着耿公公的面,田景池一行人没有停过地东张西望,对各处景致指指点点,此时耿公公一走,身处幽谧静雅的景祺阁内,一个个反倒静坐下来,不言不语。尤其是田景池,脸上的喜色已经不见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察觉的凝重神色。自进入景祺阁后,他一直显得心事重重。

坐了片刻,田景池忽然站起来,开始在回廊里来回踱步。末了,他走到一个仙舞者的身旁,紧挨着坐下,瞅了瞅站在回廊口的几个小太监,小声地说:“今天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我看……这事还是不要干了,老老实实地做完法事,就回去吧。”

假扮成仙舞者的胡客,坐在四个仙舞者的最右边,田景池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领头的仙舞者扭头盯着田景池,压低声音说:“我们耗费了多少心血,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这种时刻,你怎么能说出这等话?”

田景池的喉结哽了哽,又看了看远处那几个小太监,叹了声气:“好吧,权当我没有说过。”他把屁股挪到一边,后背靠住一根圆柱,单独坐在那儿,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显得无比紧张。

所有人又不再言语了,四下里重归寂静。

刺杀

坐了良久,始终不见崔玉贵到来,也不见其他管事的太监,田景池有些不高兴了:“怎么把我们干晾在这里?”忽地变了脸色,“该不会……漏了风声吧?”这一句话压得极为小声,以免回廊口的几个小太监听见。其余人听田景池这么一说,都抬起了长时间低垂的头,望了望景祺阁的阁门,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唯独之前和田景池对过话的仙舞者一脸镇静,压低嗓音说:“事情做得如此隐秘,绝不可能走漏风声。就算真走漏了风声,在皇城外就该把我们抓起来。你不要胡猜乱想,再等等看。”

话音刚落,就听见回廊口几个小太监异口同声地喊道:“见过耿公公!”

一个太监走进了回廊,正是之前领田景池等人入宫的耿公公。田景池立马站起:“见过公公,您可算来了。”

“崔公公他老人家有事在身,眼下是来不了了,就由我带你们进去吧。”耿公公说,“田师父,把你的人都叫上,随我来。”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景祺阁背后的小院走去。田景池等人急忙收拾器具,小心翼翼地跟上。

来到阁后小院的空地上,首先窜入眼帘的是一口浅白色的漂亮窄井。这口窄井正是吞噬珍妃性命的八宝琉璃井。从外形看,八宝琉璃井通体混白,别具一格,在一丛翠竹的依傍下,透出一股异域风情,乃是紫禁城中一处较为特殊的景致。若非当年珍妃死在此地,就凭八宝琉璃井的景致,景祺阁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清冷萧索无人问津的地步。

见到八宝琉璃井的第一刻,田景池等人心头都禁不住一跳。这口井的井口实在太窄小了,稍胖一些的人必定被卡于井口,瘦削的人若不小心掉下去,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联想到当年珍妃被推入井中,在井下垂死挣扎的情景,田景池等人顿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