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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役期限上限是十年,”我说,“契约里有这一条,虽说很难读懂。要我说,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技术能让我们正常运转那么多年。”

“还有,他们取了我们的DNA样本,”哈利说,“也许会克隆器官更换什么的。”

“有道理,”托马斯承认道,“不过,从克隆的躯体上把所有器官、骨骼、肌肉和神经移植到我们身上,这可是个浩大的工程。他们还得想办法处理大脑,那玩意儿没法移植。”

托马斯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他扫了全桌人的兴。“我可没说咱们不会返老还童,”他说,“单是在这艘船上的见闻,就足够让我知道殖民联盟的技术比地球先进得多了。然而,身为一名医生,我实在猜不透他们该怎么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戏剧化地逆转衰老过程。”

“熵是个婊子,”艾伦说,“能支持这个结论的物理理论有的是。”

“我倒觉得有个证据能证明,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改进咱们的身体机能。”我说。

“别卖关子,”哈利说,“汤姆那个全银河系最衰老军队的理论很倒胃口。”

“这不就是吗?”我说,“如果他们没法修整我们的躯体,就不会供应这些脂肪含量足以在一个月内将大多数人斩杀殆尽的食物了。”

“这话不假,”苏珊说,“非常有道理,约翰,我的心情好起来了。”

“谢谢,”我说,“基于这个证据,我相信殖民防卫军有能力治疗我全部的病痛,因此,现在我要回去再吃一轮了。”

“帮我带些薄煎饼。”托马斯说。

“喂,利昂,”我说着推了推那坨肉山,“起床了。睡觉时间已经结束。八点钟安排了体检。”

利昂躺在床上,纹丝不动。我翻个白眼,叹了口气,弯腰去使劲推他。我马上注意到他的嘴唇是青紫色。

哦,糟糕了,我心想,然后拼命摇晃他。毫无反应。我抓住他的躯干,把他从铺位拽到地板上。我感觉到的是尸体的沉重感。

我抓起PDA,呼叫医疗救助。接着,我在他旁边跪下,朝他嘴里呼气,按压他的胸膛,直到两名医疗人员赶到,把我从他身上拖起来。

这时候,敞开的房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小群人。我看见杰西,伸手把她拉进房间。她看见地板上的利昂,立刻伸手捂住嘴。我飞快地抱了她一下。

“他怎么样了?”我问一个殖民联盟的医生,他正在查看他的PDA。

“死了,”他说,“死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像是心脏病发作。”他放下PDA,站起来,低头又看了利昂一眼。“倒霉蛋。都到这儿了,结果却散了架。”

“最后时刻志愿加入幽灵旅。”另一个医生说。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在这种时候说笑话真是太没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