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无知的黑夜中,天下乌鸦才会一般黑(第3/3页)

西方左派传统(社会学尤其是左派的重镇)产生这样的著作,实在无足为怪,而中国读书界偏好引进“技术上不及格,感情上有共鸣”的西方著作,尤其不足为怪。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至少有五部流行图书以“愿望的达成”为隐含卖点。黄仁宇的《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发明了“毛泽东的下层建筑和蒋介石的上层建筑”,从而证明“历史是正确的,未来是光明的”;唐德刚的《晚清七十年》发明了“历史三峡”,从而证明“错误是难免的,前途是光明的”;萨义德的《东方主义》免费收复了话语霸权,从而证明“庸人适应环境,狂人改造环境,高人重新解释环境”;费正清的《美国与中国》可以概括为“不要帮助中国人,这样他们就不会抱怨了”;基辛格的《论中国》可以概括为“美国不输出民主,中国就没有威胁,这样大家都满意”。只要“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的伟大传统继续颠扑不破,同样的剧本就会继续上演,每一次都能唤起古老而又全新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