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访高人斗力又斗智(第8/10页)

先定一定神,然后向左后方那株桃树纵去,转到树后一看,果然见到上面钉着一块木牌,牌上写着“桃神守墓,窥秘者噬”等八个字。

他笑一下,心想无论前面是何景象,他仍然要向前冲去,必定可以冲破幽景而出桃树阵。

当下按着记忆中的方向,直向左边纵去,脚方沾地,忽见前面竟是一块长方形的泥沼。宽约八尺,长约三丈。

他不服气地眨了眨眼睛,但那块泥沼依然存在,并没有像幻景一般消失。

何仲容心念一动,忖道:“这有何难之有,反正这泥沼宽只八尺,我不妨径自跃去,落脚时如发现竟是真泥沼,这才借一点力量向横边纵开,必定不至于弄得一身泥浆……”

正要纵起之时,耳中忽然听到叫喊声,似是高秀叫他。

可是到他侧耳留心而听,却没有了声息,何仲容不觉暗笑自己多疑,想到可能又是这桃树迷魂阵的古怪,使自己分散注意力,或者中计回去。更不迟疑,便向那块长形泥沼纵去。

这一纵直到泥沼的三分之二处才飘飘落下,双脚快要泊在泥沼上面,何仲容留神观察,极为希望那泥沼忽然会变成青草。

但直到他双脚沾在泥沼面上时,那猪红色的泥沼仍然没有变化。

双脚落时,倏觉一软。何仲容摇一摇头,心想自己这回可弄错了。

但他并不慌忙,别说这是泥沼,纵然是一片水池,他也能藉着脚板踩拍水面时一点点微力,向横边移开寻丈。

这刻迅疾地往上提气,双脚一触泥面,便欲纵起身形。

哪知这一纵竟然没纵起来,敢情双足已动在泥沼上。

他一纵之力非同小可,差点儿岔了真气,这时已知鞋底被那药红色的泥浆前住,便稳住身形,极快地换一口真气,然后双臂一振,根本脚下不用力,身形硬往上拔。

谁知双足竟然动住在泥面上,这一拔仍然无功。何仲容吃惊地想道:“这是什么呢?如此前法?”

方转念间,身形已往下沉,晃眼已沉到足踝之深。

这还是提着一口真气,故此身形化得极轻。如是常人,此刻大约已没顶了。

何仲容此时有如苍蝇跌在糖浆上,毫无办法移动。

旁边的桃树后突然出现一人,何仲容转眼瞧时,敢情正是那申伯贤老人。

他仰天大笑,道:“你的脑中想些什么?为何眼睁睁自投我这赤地神胶所涂的坑上?”

何仲容提住那口真气,不敢出声回答,只好眨眨眼睛。

申伯贤老人见他已沉没双膝,便走到坑边,伸手向他虚虚一抓,一股吸力袭到何仲容身上,竟把他吸住,不再下沉。

“老夫这赤地神胶神妙异常,纵然是飞鸟误落其上,不须多久,也得沉没。这境深达一丈,寻常人必能没顶。等你闷死其中,经过七日七夜,便亦化为泥土,溶在这赤地神胶中,增加神胶的威力……”

何仲容见他已把自己吸住,便不再提气轻身,奇怪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让我沉没?难道你要奚落够了,才肯让我沉下去么?”

“咦,你果然不大怕死呢!”老人睁大眼睛,使肢一挺,登时高了许多,双目中也神采奕奕,还非初时见到时那种龙钟疲惫的样子。

他突然用严厉的声音问道:“不管你怕不怕死,但你必须回答老夫的问话!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何仲容不喜欢他这种态度,便不回答。

申伯贤老人见他不答,冷笑一声,道:“那蓝电刀本是洛阳毛家之物,世代相传,但后来落在成老三成安手中,你可是从成家堡来的?”

何仲容傲然点点头,道:“不错!”他故意不说自己虽是从成家堡来,却非成家派来。老人口中提及的成老三成安,他明白一定是成永的上辈。

申伯贤老人仅仅放宽脸道:“你倒干脆得很!”

说着,左手虚虚向他一抓,另一股吸力把何仲容吸住,收回右手。

何仲容道:“可借你没有把六纬神功练成,否则便不用换手了!”

申伯贤道:“你果然已知详细情形,他们四堡五寨可是已联合起来?抑是只有成家堡?”

何仲容摇摇头,道:“都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申伯贤老人面色一沉,道:“那九面天秘牌都在你处么?”

何仲容忙道:“没有,提起那天秘牌,以前好像得过一块,但又送还给成堡主,不过直到如今,我也不知那块象牙牌是否就是天秘牌……”

老人厉声道:“他们四堡五寨的这件秘密,绝不泄与外人知道,你如何得知这件秘密?又如何得过那面天秘牌?”

原来老人不知道那九块天秘牌乃是象牙所羹,是以一听何仲容之言,便知他得过的象牙牌,定是天秘牌无疑。

何仲容见他咄咄逼人,便闭口不言。要知他本是个天生硬汉,从不怕死。申伯贤如果好语相询,何仲容一定不会隐瞒,从实说出前情。但申伯贤老人因急于知道,因而声色俱厉,何仲容反而不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