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9/10页)

骆季芳忧形于色,变得十分抑郁,金蒲孤低声道:

“为了你,我总尽力成全仙童,不过我必须把话说在前面,万一无法改变黄莺,你还是设法使仙童改变一下的好,感情是个泥淖,愈陷愈深,很可能会毁了他!”

骆季芳长叹道:“这恐怕也不容易,今天我看那孩子的情形,分明陷溺已深……”

金蒲孤道:

“刘素客还有两个女儿,假如能让他见到最小的一个,也许可以使他改变一下……”

骆季芳睁开眼睛,流露出一片茫然的神色,金蒲孤继续道:

“她叫刘星英,品貌是不必说了,更增长音律,假如能叫仙童听她一曲抚琴,保管能使他如痴如迷,不过这种机会也很难安排,只好慢慢来吧!”

骆季芳轻轻地道:

“一切全仗你了,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太浅薄了,对身外的一切知道得太少了!”

金蒲抓微微叹息道:

“什么都是环境造成的,当我在天山大漠中学武练功时,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错综复杂,接触得越多,知道的越多,我才发觉自己的欠缺,因为我不懂的也更多了!”

在无限的感慨中,夫妇二人步上了归途,行出一阵,金蒲孤的眼尖,忽然看见路旁的岩石后人影轻闪,好像是在躲避他们,他心中一动,抬头向天,恰好有一头苍鹰在云际回翔,于是地抽出一枝骛翎长箭,搭在弓上,笑向骆季芳道:

“好久不练射了,恐怕技术生疏不少,难得有这头该死的畜生作个活靶,你要我射他什么部位?”

骆季芳莫明其妙地道:“我们快点赶路回去吧!你何必又造杀孽,它又没惹着你!”

金蒲孤道:

“它虽然没惹我,可是我对这种恃强凌弱的畜生最瞧不顺眼,我在天山练箭时,就是用天山的雪雕作为靶的,见猎心喜,也是人情之常!”

骆季芳见他兴致勃勃,也就不忍心扫他的兴,想了一下道:

“听说鹰眼最利,你一箭射瞎它的两支眼睛,叫它以后无法看见东西,就不能再欺负弱小了!”

金蒲孤笑道:

“你这简直是出难题了,一箭贯双目倒还容易,要留下它的性命,不是存心考我吗?”

骆季芳笑道:

“你在我二哥的家里表演射技时,连蜂尾上的刺都能中的,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金蒲孤道:

“那是在避风的室内举行的,而且距离只有百来步,现在那畜生高居百余文,上空的风势又疾,……”

骆季芳道:

“我对干射箭之道懂得不多,可是我听说射技在于心眼手法,与远近无关,目之能及,箭出无虚,假如你认为困难,我可以把它引下来一点!”

金蒲孤微笑道:“你还有这套功夫?”

骆季芳笑笑道:“在雁荡山上我有驱雁之能,自然也有召鹰之术,你瞧着吧!”

说时握口作啸,声若鹰吸,那头苍鹰被啸声所引,双翅一收,如星九下落,直向他们的头上阵来!

金蒲孤等到差不多的距离,突的一箭脱弦而出,那头苍鹰的目力也很锐利,居然看出下面的人企图对它不利,双翅忽展,平空上腾,长箭在它的腹下碎啸而过.骆季芳一怔道:“这头畜生好像受过训练!”

金浦孤也是微怔道:

“我从学成到今,向来箭无虚发,今天在这头畜生面前倒是丢了大人,我就不信它能强得过我去,看它用什么方法逃得过我第二箭!”

再次搭矢引弦,根本不加瞄准,又是一箭射击。

这一箭他是用出了真功夫,长箭追在苍鹰背后,扶摇直上,那头苍鹰也异常狡猾,居然忽在忽右,作迂回前进,长箭追了一阵,始终无法接近它的身体,片刻之后,箭势力竭,苍鹰忽地回身,尖啄一探,将他的长箭衔在口中,展翅排空而去,而岩石后面,却传出一声惨呼!”

金蒲孤望着头苍鹰发征,骆季芳却为惨呼所引,连忙飞身过去,石后摇摇幌幌冲出一人,双手掩着目部,鲜血直流,口中大叫道:“金蒲孤!你好狠的心……”

金蒲孤也过来了,从衣着身材上,认出那人正是最先离去的崇明散人,不禁一呆道:

“你怎么在这里?”

崇明散人痛得双脚直跳,骆季芳连忙上前伸手在他胁下一点,制住了他的穴道,扳开他的双手,只见他的双目都被利器刺盲了,血流不止,乃回脸对金蒲孤道:“这是你下的手?”

金蒲孤点点头道:

“是的!我早已发现岩石后面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恐怕是对方的埋伏,所以假托射鹰为藉口,实际上那一箭是以人为的…,。

骆季芳从身畔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点药末,敷在伤口上,流血顿止,从崇明散人的脸部表情来看,好像也不再疼痛了,才拍开他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