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吹花郎(第9/18页)



“臭婆娘……”鲍残气得发狂——堂堂牧龙者,竟被一口煎锅打飞,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叫人活活笑死。

“小子!你妈妈没教你礼貌吗?”申田田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一手持锅,一手持笔,嘴里还叼了一只烟斗,“养出你这样的儿子,你妈妈真是太不负责了!”

“逗我娘……”鲍残的舌头肿了半截,骂人有些含糊。

“呵!”古运锋皮笑肉不笑,“女狼神威风不减啊。”

“托你的福!”申田田两眼一翻,“还过得去!”

“你来做什么?”简怀鲁瞪了妻子一眼,似乎和是不满。

“送烟斗呀!”申田田将烟斗抛给丈夫,“你把烟斗落在家里了!”

“就送烟斗?”简怀鲁接过烟斗,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顺路来拍两只苍蝇,你没什么意见吧?”

“拍苍蝇?”简怀鲁闷声闷气地说,“弄脏了锅子,吃饭可要拉肚子的!”

“拉就拉,老娘不怕!”申田田扬起脸来,目光扫过众人,“现在是,二对三!”

“看来我得加把劲!”麻中直一耸肩,大喝一声“来”。他的脚下红光涌起,所过长出片片铠甲,一眨眼,他披上了一身火红色的铠甲,盔顶一只独角,直勾勾地刺向天空。

“火犀望月甲!”申田田不禁动容。

“奇怪了!”麻中直皱了皱眉,“古运锋,你见过抽烟的只吸不吐吗?”

古运锋一听,猛可想起,简怀鲁自从拿了烟斗,只是吸入烟气,没有吐出一口。

“糟糕!”他心头一跳,简怀鲁已经发难。

“烟兵鬼弹!”吹花郎一张嘴,吐出一个烟球,方圆十米,浓黑如墨,申田田符笔一扬,一点火光射入黑烟。

砰,仿佛油气遇火,烟球剧烈爆炸,黑浪滚滚,遮天蔽日。

“老乌贼该死!”古运锋自恨一时大意,居然忘了对手的惯技。

方圆上下,数百米尽为黑烟笼罩,烟里混入符法,无比辛辣呛人。三个牧龙者眼泪长流、连连咳嗽,只见四周人影晃动,完全不知道真假虚实。

鲍残狂舞雷鞭,想要护住身子,可是还没舞开,左方劲风忽起,雾气中闪出一道黑影。他慌忙调转鞭梢,不料一鞭扫空,耳边疾风射来,咣当,一下重击,鲍残扑倒在地。

“还剩两个!”申田田的声音如在耳边,麻中直暗暗心惊,黑影憧憧,四面拥来,一瞬间,他躲过了三下重击、两道符法,电光击中宝甲,迸出了蓝白火花。

“烛幽慧眼!”麻中直掉转笔尖,在眼上画了两下,两眼红光喷出,光灼灼的有如火炭,目光到处,黑烟消散,绰约可见四面的景象。

人影一闪,简怀鲁冲出雾气,震灵笔向前一指。麻中直仓促抬笔,符笔险些脱手,他久经战阵,深知对方公不离母,简怀鲁当面出手,申田田十九在后。

麻中直滴溜一转,纵身跳起,双脚刚刚离地,一股狂飙席卷过来。

“来得好!”麻中直瞥见申田田的身影,铿,右肘弹出一把月牙大斧,居高临下,狠狠斩落。

“当!”斧刃劈中煎锅,铁锅分毫未损。麻中直吃了一惊,凝目一望,正与申田田的双眼对上,女道者的眼里透出一股狠笑,长长的符笔衔在口中。

麻中直下意识举起符笔,不妨申田田动若脱兔,煎锅架开大斧,左手攥成拳头,牧龙者的符还没画成,拳头已经到了胸口。

剧痛破胸贯入,麻中直向后飞出,轰隆隆撞塌了一面山崖。山石乱飞,石壁上多了一个深坑,牧龙者陷进坑里,一下子爬不出来了。

“铜墙铁壁!”简怀鲁一扬笔,满地的随时争先恐后地跳了起来,咔啦啦结成了一面石墙。麻中直眼前一黑,竟被活活封在坑里。

“紫阳千照!”百十团紫火从天落下,黑烟遇火燃烧,发出凄厉尖叫,紫火不依不饶地一路追赶,烧得黑烟惨叫不断。

一眨眼,黑烟烧光,古运锋踩了一只银白飞轮,从天上向下张望。但见简氏夫妇并肩站立,鲍残的那条雷鞭,已经到了吹花郎的手里。

远处一大片山崖都在摇晃。谁在里面,古运锋心知肚明。可他料想不到,一眨眼的工夫,两个部下一个昏倒、一个被困,自己却连救援的工夫也没有!

“我想念我的剑!”简怀鲁望着飞轮,幽幽叹了口气。

“我也怀念我的甲!”申田田露出一丝苦笑。

“两条狗爬虫!”古运锋破口大骂,“上来呀,上来咬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