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硫黄味 第一章 刺痛拇指(第26/26页)
“腿打开,我要确定我不在的时候你会记得我。”他低声说。
好一会儿后,我醒过来,觉得很冷。我困倦地摸索被子,却找不到。突然间被子自动盖到我身上。我吓了一跳,撑着手肘起身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姑娘。”詹米说。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为何醒着?”我转头斜睨着他。夜还是黑的,但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可以看见他脸上微微尴尬的表情。他人完全清醒,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彩格披肩盖在身上保暖。
“只是……嗯,我梦见你迷路了,而我找不到你。我醒过来,然后想看看你,就这样。我想把你的样子刻在脑海里,就算不在身边还可以记得你。我把被子掀开了。抱歉让你受凉了。”
“没事。”这天夜里很冷,而且很静,仿佛我们是世上唯一的两个灵魂。“上床来吧。你一定也受凉了。”
他滑进被窝,靠着我的背蜷起身体。他的手从我的后颈抚过肩头、腰际和臀部,沿着背的线条和身体曲线一路抚摸下来。
“褐发美人。不过现在我该叫你银色褐发美人。我的银色美人。你头发像镀银的,肌肤是白色天鹅绒。小白鸽。我的小白鸽。”他轻声说。
我臀部往后靠,邀请他,最后抵着他发出叹息,他坚硬的部位填满了我。他抱着我靠向他的胸膛,和我一起移动,慢慢地、深深地。我稍微喘了点气,他松开怀抱。
“对不起,我没想弄痛你的。可是我很想在你里面,留在里面,最深的地方。我想用我的种,在你身体深处留下我的感觉。我想这样抱着你,一直抱到天亮,我离开的时候留你继续入睡,让你身体的形状温暖着我的手。”他喃喃自语。
我坚定地往后靠向他。
“你不会弄痛我的。”
詹米离去后,我在堡里闷闷不乐。我在手术室里看病,尽量让自己在花园里忙得不可开交,浏览科拉姆的图书室,试着让自己分散注意力,可是时间还是沉重地垂在手中。
已经孤单两个星期了。我在厨房外的走廊见到莱里。自从那天在科拉姆书房外的楼梯平台看到她后,我偶尔会偷偷注意她。她看起来还算活力充沛,不过神情有点紧绷,似乎心不在焉、闷闷不乐。这也难怪,可怜的女孩。
不过,今天她看起来有点兴奋。
“弗雷泽夫人!我有个信息要传给你。”她说邓肯遗孀派人来说她病了,请我过去照顾她。
我犹豫着,想起詹米的叮嘱,不过在同情和无聊的双重推力下,一小时内我就出发前往村庄,药箱挂在身后的马鞍上。
抵达的时候,邓肯的屋子里有种被忽视遗弃的氛围。一种失序的感觉,蔓延了整座屋子。我敲门,无人回应,于是把门推开,却发现入口大厅和小客厅里散落着书籍和脏污的玻璃,地毯歪斜,家具积着厚厚灰尘。我呼喊着,却没有女仆现身,厨房里显然也和屋里其他地方一样空荡杂乱。
我越来越焦虑,爬上楼。前面的卧房也是空的,不过我听见平台另一端的蒸馏室里传出轻微的窸窣声。
推开门,我看见吉莉丝坐在一把舒适的椅子中,双脚跷在柜台上。她一直在喝酒,柜台上有酒杯和酒瓶,房里有浓烈的白兰地气味。
她见到我吓了一跳,不过努力站了起来,脸上还挂着笑容。她的双眼有点失焦,不过看来身体无恙。
“你怎么了?你不是病了吗?”我问。
她好笑地瞪大眼睛看着我。“病了?我生病了?没有。仆人都走了,屋里没东西吃,不过有很多白兰地。你要来点吗?”她转身去拿酒瓶。
我抓住她的袖子:“你没派人捎信给我?”
“没有。”她睁大了眼盯着我。
“那为什么……”我的问题被屋外的声音打断。那声音遥远而低沉,隆隆作响地往这里来。我听过这声音,就在这个房间里。想到要面对发出这种声音的一群暴民,掌心开始出汗。
我在裙摆上擦擦手。隆隆作响的声音越来越近。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提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