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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贼?那抓走的这些贼呢?」

「被抓走的贼,再没有回来过,当年奉天有传说,说这些贼都死了。」

王孝先摸着胡子,也是一副回忆状:「这个事情,木家也有所耳闻,原本设在奉天城里的青云客栈,因此迁往城外,真巧小姑娘说的不假。」

火小邪慢慢松开真巧的胳膊,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进了奉天,一个荣行的熟面孔也见不到。」

火小邪看向真巧,又要发问,却看到真巧抱着自己的胳膊,眼中含泪。

火小邪心头一软,愧疚道:「丫头,我捏疼你了?」

真巧抽了抽鼻子,坚强道:「不疼。」

火小邪心里不知怎的,见真巧这般模样,很是难过,但他不好表露,大大咧咧的笑了声,语调一低,说道:「丫头,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以后有什么要求,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

真巧破涕为笑:「火大哥,你说的当真?」

「当然当真!」

「一言为定!」真巧伸出一个小指头,「拉钩!」

火小邪哑然失笑,很爽快的也把小指头伸出来,认认真真和真巧拉上钩。真巧一边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上吊。」方才松开。

王孝先说道:「火小邪,真巧满脸都是给你当小媳妇的表情,你看不出来?」

「病罐子,你少瞎说!」火小邪骂道。

「真巧如果说让你娶她,你办不办的到?你们可是拉钩上吊发誓了的。」王孝先这张臭嘴,不会说什么好话。

「嘿嘿!病罐子,积点口德啊。」火小邪其实心里想,如果真巧真的这么说了,还真难回答。火小邪对真巧说道:「丫头,你我兄妹相称,可是有言在先,婚姻大事,万万不能儿戏!」

真巧低着头,轻轻说道:「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为难火大哥的。」

火小邪稍稍宽心,冲王孝先说道:「臭道士病罐子,走吧。」

王孝先问道:「去哪里?」

火小邪摸出黄铜的烟嘴来,叼在嘴上,尽管他脸上肿的厉害,还是潇洒的一甩头,看向南方:「去贵州玩玩。」

王孝先立即高兴道:「悉听君便!」

火小邪、王孝先举步便走,火小邪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真巧还站在原地,不禁叫道:「喂,丫头,跟上来!大哥带你去南方玩玩!」

真巧茫然无措的说道:「真的要,跟道长去这么远的地方吗?」

「是啊!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真巧看向王孝先,眼神中有丝畏惧。

王孝先低声对自己说道:「她嫌弃我,我有点伤心……」

火小邪哈哈笑道:「丫头,你大哥我用这条命保证,他不会对你下药的!我数三声,你来就来,不来就不来啊,一……」

真巧没等二字出口,已经跑上前来,一把拉住火小邪的衣角,死死不愿松手,说道:「我跟着你。」

王孝先依旧低声自语:「做为一个第三者,我还是有点伤心……」

三人刚刚出了奉天城城门,就听到城内警笛作响,一批日本宪兵和警察赶到城门处,纷纷大喝:「关城门!关城门!谁也不能出去!」

有值守的士兵一边急急忙忙关城门,一边问道:「怎么了长官?」

「重大命案!关门关门!」

很快,奉天城门关紧,进出不得。本来要进城和出城的人在城门口怨声载道,却也无计可施,只好纷纷原路退回。

火小邪轻吹一个口哨,说道:「还好及时出来……」

王孝先闷声接过话去:「否则瓮中捉鳖。」

「是啊,老鳖,你出瓮了。」火小邪白了王孝先一眼,快步走去。

真巧掩住嘴笑了几声,紧跟着火小邪而去。

王孝先不解道:「火小邪,你刚才说的我没有听清,可否再说一遍?」说着也赶紧追上。

火小邪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三人一路闲聊,真巧的话语也渐多。火小邪在奉天当小贼时,本就是个能讲会聊的人,失去十一年记忆后,尤胜以往,还更多了几分痞气。加上有真巧在身旁,火小邪心情大悦,一路说着他当小贼时候的种种趣事,虽故事背后讲起来心酸的很,但火小邪避重就虚,说的绘声绘色十分好笑,直逗的真巧咯咯咯直笑,连那病罐子王孝先也伸出脑袋聆听,不断傻乐,还时不时「画龙点睛」,评论一番。

真巧虽说与火小邪刚刚相识不久,渐渐熟络开来以后,逐渐显出自己小家碧玉的本色,十分的温柔贤淑,语调清澈干脆,举止低调得体,知书达理,很是讨人喜欢。

火小邪也觉得奇怪,问了真巧其他的身世,方才得知,真巧乃河北景县人士,祖上为官多年,在清末乱世家道中落,一蹶不振,日子过得日渐凄惨。真巧父亲死的早,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连房舍也恶霸夺走,不得不四处谋生。真巧的母亲死后,她更是凄惨,无人收留,兵荒马乱,数次差点被拐走卖去妓院,勉强过了几年,来到奉天,实在无依无靠,饿的厉害,才去偷了东西。真巧幼年练过一些女拳,从未遗忘,多年来一直勤加锻炼,所以体质不错,并不是手无束鸡之力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