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月鹰飞(第7/17页)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也不在出声了。巨怪身上的白光越来越炽烈,玉雕身上的红光也越来越闪亮刺眼,兰真澍感到一股逼人的热力扑面而来。他想要逃跑,但不知怎么的,在那股热力的笼罩之下,他只觉得自己的两腿不听使唤,甚至于连手指头都不能移动一下。

见鬼,我居然会死在这两个千年老妖怪的手里。兰真澍痛悔着自己不该出于好奇在这里偷窥这罕见的一幕,却也毫无办法。正当他以为自己只能闭目待死的时候,耳边听到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随即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他的身体整个送了出去。他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飞在半空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兰真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半山腰上,抬头看看,此处距离山洞还有很远的距离,假如是被爆炸生生崩到这里的话,浑身的骨头恐怕都应该全部摔断了。但是摸了摸全身上下,除了一些擦伤之外,并无大碍,还能站起来走路。

看起来,似乎是有某些特殊的力量,把自己一下子“送”到了这里。兰真澍苦笑一声,知道凭自己的智慧和见识根本无法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索性不去多想了,无论如何,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是赶紧下山去吧,先找个地方休养一下,都缓过劲来就回龙虎山。

兰真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一点点站起来,只觉得双腿仍然在不停地颤抖,他尝试着向前走出两步,脚下却绊到了什么东西,再度摔倒在地。兰真澍狠狠地骂了一句什么,低头一看,发现绊倒他的不是别的,赫然正是那块奇特的玉雕。不过,此时此刻,玉雕上面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夺目的光华,看上去完全只是一块普通的雕饰。

兰真澍的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走,不去招惹这个瘟神,但不知怎么的,那块小小的玉雕对他却好似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他迈出几步后,想了一想,咬咬牙,又重新回头走到了玉雕身边,弯腰把它捡起来,纳入怀中。

“总算也是件宝贝……”兰真澍自言自语着,“带回龙虎山交给师父,也算是交差了吧。”

“就是这么回事。”冯斯说,“我们在山路上发现了他,大少凭直觉认为他可能是这一片时间碎片中的关键人物,决定停止蠹痕盘问他一下。事实证明大少是绝对英明的,山顶离这里还很远,我们并没有足够的时间上去,更不必提在那个弯弯曲曲的山洞里搜寻了。”

“这个故事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姜米说,“那个胆小的道士所看到的肉山一样的怪物,肯定就是咱们的老朋友魔仆啦。而身边的蒙面人,说不定和乌拉尔山的扎兰丁王子,还有古墓里的大胖子杨麓,都是同一个人。”

“基本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虽然他的外形不断在变化。”刘岂凡说,“但是我和冯斯都搞不太明白那只蜣螂是怎么回事。我们以前没见过那样的东西。”

“虽然并没有能够亲眼见到,但我觉得我可以猜测那是什么玩意儿。”姜米悠悠地说。

“你知道?”冯斯很惊奇,“你对中国古文化也了解吗?”

“那东西根本就和中国古文化没关系,只是你太没文化了而已。”姜米好像是在努力憋住笑,“那玩意儿呢,学名蜣螂,中国民间俗称屎壳郎,大家都觉得它就是滚粪球的。但是在中国之外的另外一个国家,它的名字就要高大上得多,而且还受到人们的崇拜。碰巧,我去那个国家旅游的时候,就买过一个这样类似的纪念品……”

“圣甲虫!”冯斯大喊起来,“妈的我就说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呢!埃及的圣甲虫,不用什么文化,看过电影的就知道,我就是一下子短路了而已。”

“好吧好吧,算你一时短路,”姜米故作宽容,“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么一只埃及人的圣物会漂洋过海跑到明朝的四川山区、还能和人打架呢?”

“我刚才说过了,我怀疑那个蒙面人,和这只屎壳郎——好吧,圣甲虫,就是当年消失的两个魔王。”冯斯说,“兰真澍也向我们转述了蒙面人对圣甲虫说的话。可以判断出来,他们俩是老相识,曾经关系很亲密,至少也是互相合作的同伴,但却因为某些原因分道扬镳,甚至于反目成仇。这很像是当初我们对魔王做出的猜测:两个魔王在如何对待人类进化的问题上产生了争执,结果导致了自相残杀,让人类意外地取得了涿鹿之战的胜利。”

“而且,在明朝嘉靖年间提到‘四千年前’,基本就是涿鹿之战的年代,从时间上也是吻合的。”刘岂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