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在我这里下了一场雨,我此后再无云开见日出(第5/8页)

“这是什么?”

“是苏绿自己买了布和羽绒做的一对护膝,是听我说起过你有风湿腿,我也很意外,她居然做出来针脚如此工整的护膝。这是她小小的心意,北京的冬,湿冷,妈要是出门,可以系上这对护膝,膝盖骨会暖和些。”方卓昂说。

方母望着这对护膝,沉思了一分钟,说:“既然她在北京都没有亲人,总不能无家可归吧,吃完饭,我把书房的小床收拾收拾干净。”说着拿起筷子吃饭,夹了一口菜:“有点咸,你盐放多了啊?”

方卓昂喜出望外,赶紧给母亲夹菜:“谢谢妈,来吃这道菜,你的最爱,保证味道鲜美。”

隔日。

方卓昂将苏绿的行李提上了车后备箱,她看他胸有成竹,丝毫不见担忧。

她忧心忡忡地说:“你还高兴呢,我愁了一夜,我怕不小心说错话,会惹她生气。”

他拥着她,捏了捏她的肩膀:“愁眉苦脸的,才真不招人喜欢,放心,我公司也提前放假了,我整天都在家守着你们一老一小,你随机应变,看我脸色行事就好。你慢慢熟悉我妈后,你会发现,她很善良,不会是你的恶婆婆。”

“我是怕问题在我这里,我自幼就没有和年长的女性长辈生活过,除了孤儿院的院长。”她勉强地笑,有些娇憨。

“你多笑笑,就招人喜欢了。”

他对她太过宠爱。

周丹娜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一定是让我去她那儿过除夕。”苏绿对方卓昂说,接通电话。

果然,周丹娜热烈邀请苏绿:“今年过年来我家,不许推辞,艾细细都告诉我了,你不回南京留在北京。何修年和他妻子女儿一起过年,我可就是个孤家寡人了,陪不陪我,是不是要我给你个重色轻友的帽子,你看着办呗。”

苏绿咯咯笑,看了一眼方卓昂,他正一个劲摆手,唇语说着:“不行,除夕夜你要和我在一起。”

她转过头:“我卓昂爸爸舍不得我,怎么办?”

“苏绿,你恶心不恶心,你好意思嘛你,你俩天天腻歪在一起,还不够吗?我每天泡在服装店里,都没时间见你,就让你除夕陪我一晚,你还和他黏糊,真是混球!”周丹娜恼了。

“好好好,我到时候再看,好吧。”苏绿妥协。

挂了电话,她坐在车上,他低头给她系安全带。

“卓昂爸爸,你妈妈在的话,我该怎么称呼你?”这确实是个问题。

“随你,你可以就叫我方卓昂。”

“那会不会显得我对卓昂爸爸你不够尊重呢?”

“没关系,你可以偷偷私底下叫我卓昂爸爸。”他说。

情有独钟,这四个字就是形容这样的爱吧。

到了家,她一进门,就闻到了从厨房传来的香气,她放下东西,进厨房,挽着袖子说:“阿姨,我来给你帮忙吧。”

“你别添乱吧,在客厅看电视,一会儿饭就好了。”方母态度不冷不热,客客气气,在拿盘子的时候,扫了苏绿手一眼,赫然看到苏绿手腕上的纹身,那条疤痕粉粉的存在着,没有消褪多少。

这让方母看了很不舒服,她脸色立马阴郁,好不容易被方卓昂唤起的那点信心又消磨掉了。

“我会做饭,我帮你打下手吧,这个西红柿要切吗?”苏绿指着西红柿问。

“要我再说一遍吗,不要你帮忙,你在外面等着吃好了!”方母大声呵斥。

苏绿点点头,不知哪里做错了,方卓昂赶忙进来,把苏绿牵了出去,关上了厨房的门。

方卓昂哄着母亲:“妈,她哪里做得不对,你跟我说,我来说她,她还小不懂事。”

“之前想着她是个单纯的女孩,我刚看清楚了,她有纹身,你说我思想保守,这就算了,纹身的不一定就是坏人。可儿子你如实告诉妈妈,她是不是不久前割腕自杀过,刀疤我都看清楚了,还是道鲜活的疤!”方母说着,放下手中的活。

他手撑在额头上,只好说:“是自杀,都怪我,是我的错,伤害了她,经历那次,我明白我有多不能没有她。妈,这都过去了,我们都给大家一个相互适应的机会,她没有那么糟糕。”

“你觉得她还小,真的还小吗,动不动就自杀,寻死觅活,这种女孩要不得,迟早会把你折腾死,我还是那句话,我也可怜她的身世,做女儿可以,做儿媳妇绝对不行!”方母直截了当地说。

方卓昂不想再争论,只有交给时间来慢慢缓和这层僵持的关系。

晚饭间,方母与方卓昂说着亲戚之间的事,苏绿完全插不上一句话,偶尔方卓昂给苏绿夹菜,方母脸都拉下来了,苏绿在这种气氛之下,非常压抑。

她洗过澡之后,就进了书房,方卓昂被母亲拉着一起看戏剧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