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7/7页)

猫从他身旁经过。

这座城市不断移动调整,外围的蒸汽船队依然在不知疲倦地航行,通过紧绷的锁链拖拽着他们的家园继续前进。

坦纳站在一片寂静之中,抬头望向古老的高塔,到处都是黑影憧憧的瓦片、烟囱、树木和工厂顶棚。零星的船屋点缀于海面之上。隔着这一片水,还有若干不知源自何方海岸的船只,它们的舱房里闪着光亮。其他人也在注视着黑夜。

[——你从前做过吗?她问道,谢克尔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不愿回忆的场面。“女舞神号”上的女性改造人在黑暗发臭的空间里摸索着他的那玩意,塞进自己体内,以换取更多面包。他也想到那些被水手们强行按倒(他们大呼小叫着要他加入)的女人,还有那个跟他睡了两次的(其中一次,她的尖叫声令他不适,他只能假装完事,悄悄溜走;另一次他真正插入并释放在她体内,尽管她拼命挣扎哭喊)。在这之前,还有烟雾湾后街小巷里的姑娘们,而男孩(就像他这样的)也会露出私处,他们的行为混杂着交易、性爱、凌辱和嬉戏。谢克尔张嘴欲答,真相却难以出口,于是她打断了他(这让他如释重负),她说,不——不是闹着玩,不是为钱,也不是出于强迫,而是像正常人一样,你情我愿,真正平等相待。当然,经她如此一说,答案必然是“没有”。于是他回答“没有”,心中却感激她将这一次定义为他的初夜(虽说当之有愧,但他还是恭顺而热切地接受了)。
他看着她脱下衬衣,一见到她的女性胴体和渴望的眼神,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感觉到她炉膛里散发出的热量(她告诉他说,不能让这破烂火炉熄灭,它必须不停地消耗燃料,贪婪得超乎常理),他也看到她大腿上的挽具,黑色的金属与苍白的皮肤相连,仿佛上涨的潮水。谢克尔三下两下便除尽自己的衣衫,他站在那里瑟瑟发抖,骨瘦如柴,那玩意儿颤颤巍巍地挺立着,完全是青涩少年的模样。他胸口激情涌动,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是改造人(她是改造人,是贱民),他如道,他明白,然而他无法遏制心中的渴念。他感觉旧习与成见宛如一片大痂,从皮肤上剥落,家乡给他的深刻烙印就此与他脱离。
治愈我吧,他心中虽如此想,却不解其意,欲图重新诠释。伴随着一阵惨痛,过去的生活与他剥离,他犹豫不决地将自己展露在她面前,展露在新的空气中。他的呼吸再次加速。他的情感汹涌迭出,汇合交融(溃烂已经停止),它们开始沉淀,开始愈合,凝结成新的形态,凝结成疤痕。
——我的改造人姑娘,他心不在焉地说,而她立即原谅了他,因为她知道,他以后不会再这么想,
这件事有点儿麻烦,她的断腿固定在金属上,只能略略展开成V字形,她的私处下方仅有两寸血肉。她无法伸展双腿,也不能躺下,确实有点儿麻烦。
但他们坚持不懈,他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