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克斯·皮尔斯 (第10/13页)
——我听见了。
——你屁眼里插了什么东西吗?你为什么非要打断我说话?我说,刚才我说枪口里从来开不出花朵的时候。咱看见你抖了一下。你的眼睛瞪得很大,好像你没想到唐的嘴里会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
——你有,同胞。但只是半秒钟而已,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注意到。但我的三个名字里没有绝大多数人。你自己多半都没注意到。
——对,我没有,而这是我的身体。
——你这种人看得不够多。总捧着小笔记本写写画画。你还没下飞机,就已经写完了报道。现在你只是在寻找零散片段塞进去,然后说,美国人你们看好了,这就是牙买加的样子。
——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不是每个记者都是这样的。
——你是《旋律制造者》的?
——《滚石》。
——你待了一年多,到底都在忙什么?黑逼就这么好操?
——什么?不,不。我在写一篇报道。
——你需要一年写一篇关于铜子儿的报道?
——铜子儿?
——对,铜子儿。你东问西问他的事情,却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铜子儿,曲解了和约的就是他。
——和约有成文的档案吗?
——你似乎不是《滚石》派来的最聪明的小子。
——呃,但我也不蠢。
——《滚石》为什么要派一个人来这儿待一年多?什么报道能有这么热门和难写?
——啊,其实我不是他们派来的。
——原来如此。所以你并不为该死的《滚石》工作。也不为《旋律制造者》或者其他杂志工作。《纽约时报》,对,他们会派个记者驻守一年,但喜欢把屁眼人放在封面上的杂志恐怕不会。我看你来这儿只是为了黑逼。叫爱莎的那个姑娘怎么样?待你好吗?小逼是不是还紧得像针眼?
——我的天——
——看起来我对你的了解超过了你对我的了解,白小子。
——爱莎,她……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当然不是。你这种白小子,不可能拿黑种女人派这个用场。
——我没有拿任何女人派那个用场。
乔西·威尔斯笑得像在喘息,笑声仿佛是从牙齿缝里碾磨出来的。他和罗爸爸不一样,罗爸爸会一仰头,从硕大的肚皮深处挤出笑声。
——这个回答可坏透了,我的年轻人。又坏又野。
——我这个星期都在这儿。
——不,你今天就离开。
——你开玩笑吗?我整个星期都在这儿?我说了什么逗你发笑的话,你哈哈一笑,我说我整个星期都在这儿,而且每天都有新笑话?这是什么脱口秀……算了。
——你为什么跑来跑去打听铜子儿?
——呃,我——
——你甚至去问了那个白痴矬子,警长杀手。
——他其实没说什么。
——他凭什么能说什么?他根本和铜子儿不熟。
——你们两个不是朋友吗?
——乔西·威尔斯爱所有人。
——我说的是铜子儿,不是警长杀手。他参与了中央和平委员会的事情,对吧?
——哈,你以为你真的了解中央和平委员会吗?我打赌你不知道那就是个玩笑。和平。贫民窟只可能有一种和平。实在很简单,太简单了,连弱智都能领会它的精髓。连白人都能。你开口说和平这个和平那个咱们谈谈和平吧,枪手就会立刻放下武器。但你猜怎么着,白小子?你放下武器,警察就立刻掏出武器。和平,那是危险的东西。和平让你愚蠢。你忘记了不是每个人都在和约上签字画押。你的好时光就是某人的坏时光。
——呃。我可以发誓我听过……所以你认为和约是个坏主意?
——不,这话是你说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铜子儿来自瓦雷卡山,那地方差不多是农村。他不了解金斯敦是怎么运转的。他来哥本哈根城投奔好朋友罗爸爸,然后去和另一个好朋友警长杀手痛饮朗姆酒,他无论在劳动党还是民族党的地盘上都活得挺滋润。
——但去年五月他去了开曼纳斯公园,那里是——
——那里不是任何人的地盘。
——更糟糕的是他是一个人去的。
——和平电波把他变成了傻瓜。和平就有这个问题。和平让你马虎大意。
——警察怎么知道他在那儿?
——你以为想找到一个枪手有多么困难吗?
——但那是一大群警察,而不是随随便便两个堕落警察去押做过手脚的比赛。
——伏击。喜欢看牛仔电影吗?
——想听实话?我通常会说操他妈的。我有苏族人的血统。
——苏?
——苏族,就像切诺基,就像阿帕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