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也深了,老车站的火车轮声,也渐渐的听不见了,这一间奇形怪状的旅舍里,也只充满了鼾声。窗外没有月亮,冷空气一阵一阵的来包围我赤裸裸的双脚。我虽则到了天津,心里依然是犹豫不定:
“究竟还是上北京去作流氓去呢?还是到故乡家里去作隐士?”
“名义上自然是隐士好听,实际上终究是飘流有趣。等我来问一个诸葛神卦,再决定此后的行止罢!
勅勅勅,弟子郁,……
……
十月八日夜三时书于天津的旅馆内
选自《达夫散文集》,上海北新书局193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