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回归:世纪末的抚慰(第3/4页)
满打满算,这就算是最惊险的一幕,但其实也谈不上惊险,至于临时补救前方的空场和用访谈填补一段时间,原本就在准备的计划内,因此,随机应变也就不会手足无措。
这是直播结束后演播室内的“大团圆”,虽然台长们和很多领导都在,可我们三个主持人还是被按在主持台上,我明白,我们是这次节目的记忆符号,但我更明白,没有众人没白天没黑夜地苦干,又怎能有屏幕上我们的笑脸相送呢?
时针很快从零点向一点两点推进,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相继发生,一些历史性的画面也此起彼伏地出现在我们的眼里,这期间,我感觉自己已不是主持人,而变成了观众。
因为要直播对特区政府第一届立法会的报道,我们的节目持续到了凌晨4点半。过了3点,同事们向我打趣:“你的精神头已经不如刘教授。”于是我只好香烟、咖啡、鸡精一起来,恨不得打针兴奋剂。
在立法会的报道结束之后,我和刘教授又侃了十分钟。这十多分钟可能没有多少人听到,然而在中央电视台的历史上,凌晨4点半仍进行了一番十多分钟的直播访谈,这一记录可能是空前的。
终于结束了这段长达八个半小时的直播,直播中,由于兴奋,感觉还好,可一走下主持台,却开始觉得浑身哪都疼,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之所以安排我主持这一时段,一定是因为领导觉得我年轻,能顶住。
隔了二十六个小时,21日上午7点,我又回到主持台,通过大屏幕采访了升旗手朱涛,在演播室采访了刚从澳门回来的外交部礼宾司司长张业遂,他给观众讲了许多内幕,四十八小时的直播也就接近了尾声。
正如敬大姐在结束语中所说:“19日当我们刚刚开始主持的时候,觉得四十八小时很长很长,可今天当我们要说再见的时候,才发现,这四十八小时很短很短。”
老方接着说出了我们的状态,这两天,满脑子都是澳门的街道澳门的房屋和澳门的方方面面,甚至一张嘴,溜出来的都是“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
我想,我们应当感谢时代,正是因为生逢盛世,我们才在两年多的时间里相继见证香港和澳门的回归,这曾是几代人的梦想,却在我们的眼中变成了现实。这两次直播中无数的画面将成为我们一生中美好的回忆。
一洗前“耻”
香港回归的直播留有许多遗憾,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虽然这以后,大江截流、共和国五十周年大庆的直播都获得成功,但人们似乎更愿意直接进行比较,澳门回归的直播报道会不会在香港回归直播的基础上来一次质变呢?
澳门回归直播之前,虽然从技术到人员素质再到整个大系统的搭建,都远远超过了香港回归,可在我们自己心中仍然不是特别有底,一来香港回归报道中的遗憾在心中留下的阴影太大,二来直播最大的压力,就在于只有真正播出的时候才能在屏幕上展现水准。
四十八小时过去了,一切还算顺利,从喜悦中冷静下来,我个人仍然认为可以给这次直播打一个比较高的分。
直播结束几天之后,很多人向我祝贺,他们不是针对我个人的表现,而是把赞扬给予了这次四十八小时的整体报道。我凭感觉,人们的一些赞扬并不是违心的。当然也有一些人提出可以商榷的地方,但大多是在一些细节上。这意味着,这次直播在整体上完成了一次质变。
当然我知道,这次直播真正该打多少分,权利不应当掌握在电视人手中,而是应该交给观众,只有观众打出的分数,才是真实的,我们都期待着观众最后的亮分。
无论分数多少,是高是低,这次直播中的一些革命性举措都值得一提,从某种角度说,这些举措将为今后的大型直播提供一个更广阔的空间。
1.作为大型政治性新闻事件的直播,这次主持人在演播室内并没有使用提示器,这就意味着,主持人拥有了更大的话语自由空间。很让我们感动的一点是,在直播开始之前,从台长到主任,都给予了我们这种话语的自由,他们一再强调:“只要不出大圈,不必拘泥于准备的文字。”这一指令,让我们如释重负。在此之前,虽然像大江截流和珠海航展等直播也都没有提示器,但事件的政治性和敏感性毕竟和澳门回归不同。因此,这次我们可以在演播室里张嘴就来,是一大进步。而一旦给予我们这种话语的空间,我们就必须不辱使命,为将来铺设更大的舞台,实践证明,我们基本做到了这一点。
2.在政治性新闻事件的直播中,第一次请进了演播室嘉宾,而且还是澳门人。这次直播中,虽然观众感觉有嘉宾的形式并不新鲜,但是,澳门政权交接仪式、国家领导人到达澳门等直播中,都有嘉宾的访谈,这种革命性举措可就非常新鲜了。实践同样证明,只要有足够的信心和精心的准备,有些禁忌是可以被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