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诗篇》序(第2/2页)

——今索诸中国,为精神界之战士者安在?

中国诗人都在呼唤诗神,惟独鲁迅呼唤摩罗(恶魔)。其时,正值二十世纪曙色大作。今天,当我在编选一个诗歌选本,而不自觉地听见他在旷野中的那个年轻热情而又焦躁不安的呼告时,一百年弹指过去,恰恰来到了又一个新世纪的端点。

文学史的发展是不平衡的。在某一个时刻,诗人可以呈群体式涌现,但是,在另一个时段里又只能零星地出现。此外,还有万花纷谢、众芳芜秽的漫长季节。在这个选本里,我截取的仅系近三十年诗歌史,按照精神的线索,寻绎诗人各自的踪迹;此间,跨过色调不尽相同的两个阶段,目送了经历很不相同的三代人,总的印象是:骆驼队仍然在行进。

对于作为一门艺术的诗歌来说,精神毕竟是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