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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说:“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老乔,你不能这样,处里有好多工作还离不开你!”

女老乔听了这话,心中稍有些舒坦,但又故意说:

“处里能人多得很,我有什么离不开的!”

老孙说:“写材料搞总结,向各省写公文,还是得老同志!一份公文,代表着一个部,弄错了不是闹着玩的!”

女老乔说:“那倒是。上次小彭就写错了,闹了大笑话!老张批评她思路混乱,她还不服气。纯粹一个家庭妇女!”

老孙说:“就是放下工作不说,说个人关系,现在老张刚调走,处里就我一个人招呼,你是老同志了,不能给我拆台。事情千头万绪,我一个人能招呼得过来?还得依靠老同志!”

女老乔听到这里,脸上有了笑容。但又说:“我去上班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老孙抽着烟说:“什么条件,你说你说!”

女老乔说:“要让我上班,我就仍得把党里的事管起来!”

老孙说:“你管你管,你是党小组长!”

女老乔说:“我要管党,咱们上次议论的问题就得重新议论,小林不能让他入党!”

老孙吃了一惊。跟女老乔吵架的是女小彭,现在女老乔却瞄上了小林,老孙弄不懂这曲折的关系。便说:

“老乔,上次跟你吵架的是小彭,小林并没有不尊敬你!”

女老乔又说:“我不是从个人角度考虑的!我通过事情看出来,小林这个人是两面派,咱们党里不要这样的人!”

老孙说:“他怎么两面派?”

女老乔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还跟小彭黏黏糊糊的,我最看不上这个,他不能入党!”

老孙叹息:“小林也不容易!”

女老乔又生起气来,说:

“如果你们要保他,我就不上班!发展党员总得讲个原则!”

老孙说:“好,好,你上班你上班,党里的事可以在小组会上重新议论!”

就这样,第二天女老乔上班。处里又平安无事。女老乔上班以后,果然要召开党小组会。女老乔慷慨激昂的,说了小林一大堆缺点,说得帮助他克服缺点,得延长他的发展日期。老孙坐在那里抽烟不说话,老何虽替小林争了几句,但也不敢得罪女老乔(女老乔一闹不上班,好像大家都欠她什么),于是只好苦了小林,让他的入党日期往后推了推。

第一次斗争胜利,女老乔情绪昂扬起来,每天上班来得很早,工作很积极。有时人变得似乎也开朗了,有说有笑的,与老孙的情绪低沉形成了对比。不过女老乔跟别人有说有笑,甚至还搭讪着要跟女小彭说话,但就是不理小林。小林几次要上前与她搭讪,她都是说:

“各人干好各人的工作,其他都是不管用的!”

给小林碰了个大红脸。

小林已经听说自己入党向后推迟的消息。他万万没有想到,无意中得罪了女老乔后果竟是这么严重。平常的打水扫地收拾梨皮,都算白干了。甚至帮老张搬家也白搬了。有时想起来,小林真想破罐子破摔,那样他就可以拿出以前的大学生脾气,好好将女老乔教训一顿,不气她个半死,起码也让她子宫重新犯病。但回家一看到自己的小女儿,就又把一切都咽了。后来还是老孙看他可怜,给他出主意:

“老张不是对你看法不错,你可以找老张谈谈!”

小林说:“老张又不是党小组长,找他谈有什么用!”

老孙说:“我让你找他谈,你就找他谈。你找他谈,管用管用!”

小林就去找老张谈。果然管用,老张连连说:

“老乔这样做不对,哪个同志没有缺点?不能抓住不放!我找她谈,我找她谈。”

老张接着就找女老乔谈,让她端正对小林的认识。女老乔果然听老张的话,说:

“我也是一时生气,老张不要太在意。下次开党小组会,我们再复议一下。”

老张满意地说:“这就是了,这就是了。”

女老乔为什么听老张的话?原来女老乔也有心思。女老乔所以闹腾来闹腾去,工作忽冷忽热,一会上班一会不上班,内心深处是对自己的待遇不满意。工作了一辈子,再有一年就退休了,还是一个一般工作人员,她心里不服气。她倒不是想在这次领导变动中当处长副处长,她只是想在退休之前,单位能给她明确一个副处级调研员。这样,她退休面子好看,回家对儿子也有个交待。而副处级调研员,得几个局领导研究,所以她听老张的话。

一招奏效,小林情绪有些高涨。但谁知下次开党小组会,女老乔并没有将小林的事拿出来复议。她又从另一个侧面对小林不满意:他小小年纪忒不老实,竟因为这事背着人跑到局里告她的状,果然不是东西!本来这事情倒可以复议,现在看,就更加不能复议了。所以小林的事就又拖了下来。小林得知以后,情绪又低落下来。虽然仍是该打水打水,该扫地扫地,表面上仍有说有笑,只是内心打不起精神。老何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