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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晓得,我这些年干吗去了吗?”
“我才不想晓得,”宋梅用走到他床边,“你干吗去了?”
“你也不关心我,我差点翘辫子。”宋大福顿了一顿。
宋梅用等他继续说,他却闭了嘴。窗外有人唱歌,“老鼠奸,麻雀坏,苍蝇蚊子像右派。吸人血,招病害,偷人粮食搞破坏。”声音尖细,勒紧屋内人的耳朵。这是杨白兰,一路高歌上学去。书包、砚台、石板,在她身上丁零当啷碰撞,仿佛在伴奏。宋大福一激灵,清醒了,“烧粥去吧,可别饿死你亲阿哥了。”
宋梅用瞩视他。他身体埋在被子里,扁小得仿佛不存在,一颗毛糙糙的脑袋,裹在被沿上。他的颧骨下巴多么像她。头发也跟她一样,是藤灰色的。她决定待他好一些,又似感觉来不及了。“我怎会饿死你呢,”她听见自己说,“有我一口饭,就有你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