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蓝鸽之章 埃利奥特和他的E.T.(第6/8页)

我凑过去看,果然如她所说,乔唯的病历里面有一页缺失了。

病历保管员又把手中的病历向后翻了一页:“怎么?滕医生?”她口中默念道,“怎么会这样?”

“谁是滕医生?”司徒南问。

“是这样的,按道理说这个病人的手术是属于骨科手术,这里有骨科医生的签字是没错的,可这个滕远铭医生是我们医院脑外科的大夫……除非还有一场脑部手术记录在案,否则,他的签字怎么会出现在这本病历上呢?”

“脑外科?”我和司徒南异口同声地复述道。

“我们能见见这个滕医生吗?”

“见是见不成了。”女保管员合上病历,“滕医生几年前就离开我们医院了,据说是移民到国外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脱口而出。

“我想想,好像就是三四年前的事,”她眼睛眨了眨之后向斜上方看着,“这么看的话,我想就是在做完这个手术不久也说不定。可谁把滕医生手术那一页的病历拿走了呢?这个事情还真有必要跟医院通报一下。”我和司徒南对看着,心里顿时疑窦丛生。

从中山医院出来,我们都低着头不说话,我猜他也在想那页缺失的病历,究竟这个滕远铭医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出现在乔唯的病历上面,又是谁拿走了那张病历?

司徒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加菲的电话,按下免提键,手机那边传来加菲懒懒的声音:“我说大哥,您又有什么贵干啊?”

“再帮我查个人,中山医院脑外科医生滕远铭。”

我听到手机那边传来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司徒南举着手机,脚下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子。

不到五分钟,加菲就对着手机说道:“滕远铭,53岁,脑外科教授,曾任中山医院脑外科主任,2007年移民到美国,现于休斯敦从事生物制药行业,其父是滕安制药原董事长滕嘉山,呵!来头不小!滕安制药是近年来为数不多的打入国际市场并在海外上市的医药企业,滕远铭现任滕安制药海外分部的总经理。”

“的确来头不小,想不到还是个老富二代。”

“这种应该叫‘少东’吧?子承父业。不过叫少东年纪也老了一点。”像我们这种不折不扣的屌丝总是习惯性地对有钱人的事情评头论足,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有人们常说的“仇富心理”。

“把他的资料发彩信给我。”司徒南对着举在下巴底下的手机说。

“好嘞!”加菲在那边痛快应着,噼里啪啦又敲打起了键盘,听起来他这会儿心情不错,“收!”

司徒南正欲将电话挂断,免提中再次传来加菲的声音:“等等等等啊,咦?”

“什么?”

“这个滕远铭和乔梓冲是大学同学啊,他们都曾就读于渤海医科大学,看年龄是同届不同系……”加菲在电话那边急急喊道。

司徒南眼睛一亮:“这里面铁定有文章!”

“喂!司徒,三顿饭啊,一顿都不能少。”

“什么时候变三顿了?”

“最后这条关键信息难道算我送你的?那可没下次了。”加菲威胁他。

“死胖子,你就鸡贼吧!三顿就三顿,先欠着,回头再一起还。”叮的一声司徒南就收了线。

“走!去乔梓冲以前工作的地方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他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之间的默契指数好像上升了嘛!”我说着,就来到马路边,伸手准备拦车。

“先等等。”我被司徒南拉回去,转了一个180度的圈,“实验室在那里又不会长脚跑掉,先把五脏庙填饱再说。”我一抬头,一家九里香风味烤鱼坊马上让我饥肠辘辘的肚子就地罢工。

“那说好了,这顿——你请。”我指着招牌上那一锅香喷喷的烤鱼口水横流。

“为什么?怎么和加菲一样敲我竹杠啊。”

我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地说:“局里规定,下级和上级因公在外就餐时,餐费应由上级先行支付。”

“什么狗屁规定,谁告诉你的?”

“内勤小王啊。”我眨了眨眼睛。

“真是不干好事。唉?不对啊,你现在承认我是你上级了?”

“该承认的时候就得承认才行。”我拉过一把椅子,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高声喊道,“老板娘,来一条二斤的鲤鱼一条二斤的草鱼,要变态辣的。”

我们在渤海医科大学南校区的一片草坪深处找到了乔梓冲曾经工作过的生物制药试验室,这栋实验楼是两层的建筑。来之前司徒南先查到了这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听我们报上身份并简单介绍后,他在电话那边客气地说:“如果是有关乔梓冲的事,能帮上的忙我一定帮。请下午尽管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