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嫌疑人(第11/12页)
“也许我不该给他吃冰淇淋,算我多事了。”
这时周警官也走了过来,“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他道,“不过,我认为她说的话里有些还是非常可信。”
附录11:2003年6月桑雅给姚静写的信
姚静:
从西藏回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受伤的腿还在隐隐作痛。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想不到会碰到这样的事,太可怕了!短期内,我是不会出门了。我承认,我是被吓傻了。第一次爬山居然就从山上摔了下去,幸亏我运气好,抓住了一棵大树,也幸亏有人路过,要不然,我肯定是回不来了。你也不用太自责。没人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只能怪我自己太倒霉。
这几天,我几乎都没出门,在家不是睡觉就是上网。我发现去你那边,虽然不太顺利,但因为好多天没用电脑,眼睛确实比过去好多了,已经几乎不那么痛了。所以昨天晚上,我又把我爸的那篇神文翻了出来。
这次看的是《路真篇》。听听他是怎么说她的。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个小演员,在一部电影里演一个类似女主角好朋友的角色。说实话,她演得真不怎么样,如果我是导演,我也得骂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第一次演有台词的角色。那天,我看见她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就忍不住上去跟她说了几句话,我已经忘记跟她说过些什么了,但后来路真说,我的话让她茅塞顿开,后来在演戏的过程中,她经常会想起我说的话。不过,她也承认,她不是当演员的料。”
“后来路真认识到,与其在别人根本记不得的电影里演个挨骂的小角色,还不如干点自己真正擅长的事。她擅长什么呢?其实她非常擅长打理公司,她具有女管家的特质,任何事到她手里都会变得井井有条。这跟她的出身有关。她父母生了3个女儿,她排行老二,是最不讨喜的一个,那个家的衣服几乎都是她洗,她还得负责买菜做菜。但即便是这样,在父母面前,她仍然是个赔钱货。用她的话说,她是从小被打大的。按理说,她应该恨她的家庭,恨她的父母,但令我佩服的是,一直到她父母去世,她都是最孝顺的那个孩子。而且一直在尽她所能照顾她那两个弟弟。幸亏,她的弟弟们都很争气。
我不记得她真正恨过谁。所以,如果她没有抛弃自己的孩子,没有将近20个情人,她几乎可以算是个一等一的好女人。”
“20个也许有点夸张,但至少应该有15个。”
“我们一开始在一起就注定不可能结婚。当时我们都很穷,我们都觉得挤在一起取暖所能享受的幸福感只是暂时的。而且,当你发现,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跟谁结婚,你都能跟这个女人上床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结婚是毫无意义的。于是我们分手了。但是彼此许下诺言,将来有一天,如果我们其中一人需要对方的身体,另一方将义无反顾地予以奉献。可是,这个诺言直到今天,我们都没去履行,是的,因为已经没那个必要了。不管是我,还是她。在多年的交往中,我们的关系已经突破了‘性’的藩篱,得到了某种升华。我很高兴有她这么一个知心朋友。她了解我,我也了解她。我们彼此相爱。”
“我跟路真的孩子出生在1980年。她曾经想要打掉这个孩子,但不知为什么,错过了打胎的最好时间。后来,她不得不生下她。我陪她到郊区的医院生产。那是个女婴,她躺在襁褓里的样子让我难过。但我们不能留下她。我已经结婚了,我不能离婚,她也没有跟我结婚的打算,如果带上孩子,她的将来就都毁了。于是,我们商量好,在生下孩子后的第三天,我带着她悄悄离开医院。我们把孩子留在了那里。但实际上,在逃走后的当天晚上,我又去了医院,我瞒着她,把孩子领走了。我把孩子放在公园的长凳上,我看着一个女人把她抱走。我跟踪那个女人,知道了她的名字。”
“我把孩子的事告诉了路真。她显得无比镇定,这让我很吃惊。她说,她并不后悔放弃那个孩子。因为小时候她总在帮父母照顾孩子,她受够了。‘我总是在洗尿布,总是在热奶瓶,为他们擦口水,没人知道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他们!’那天,她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她心中的那些话,‘没人知道,为了阻止我自己干出可怕的事,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的前半生都在跟自己搏斗,不是跟父母,是跟我自己’,说完这些后,她痛哭流涕,她说她唯一后悔的就是错过了打胎的时间。然而在那天的晚些时候,她又对我说,以后,她会留一部分的财产给那个孩子。”
没想到吧,路真跟我爸居然还生了一女儿,而且还跟我同年,都是1980年的。我对这事还真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