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1/11页)
“我们还不知道他偷那条船的时间、地点和手段。”哈桑说。
罗斯托夫点了点头。“有关姐妹船的一整套生意准与这件事有关。”他捏了下鼻子,“不过我还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请付两镑六便士,先生。
不必找钱了。
“找个地方停车,图林。”罗斯托夫说。
“在这一带可不容易找地方。”图林叫苦说。
“找不到地方也得给我停下来。就算你接到了违法停车罚单,没人会在乎的。”
早晨好。我叫爱德·罗杰斯。
啊,对了。请稍候……
你的报告刚打印出来,罗杰斯先生。这是账单。
你们效率很高嘛。
哈桑说:“是那份书面报告。”
多谢。
再见,罗杰斯先生。
“他不怎么健谈,是吧?”图林说。
罗斯托夫说:“优秀的特工从来都不多话。你应该记住这一条。”
“是的,首长。”
哈桑说:“妈的。这一下我们就知道不了他的问题的答案了。”
“只是在我看来——”罗斯托夫告诉他,“没什么不同。”他笑了笑,“我们知道问题。我们只消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我们就会得到他所得到的答案。听啊,他又来到街上了。绕过这个街区,图林,我们尽量看住他。”
两用车向前开去,但是还没等到绕完一圈,街上的嘈杂声又静下去了。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先生?
“他进了一家店铺。”哈桑说。
罗斯托夫看着他。那个阿拉伯人一旦忘记了他的骄傲,就会像个小学生一样对这一切——两用车、窃听器,一路跟踪,都激动不已。只要是他能够闭上他那张嘴,那样他才可能继续跟苏联人一起干间谍。
我想要一件新衬衫。
“噢,可别!”图林说。
我看出来了,先生。那是什么?
咖啡。
那得当场吸干,先生。现在要把这污渍清理干净就
太难了。你想要一件类似的衬衫吗?
是啊。普通的白色尼龙衬衫,带袖扣的,领口号码是十四号半。
有了。这件卖三十二镑六便士。
挺好。
图林说:“我敢打赌,他付账是报销的。”
谢谢。也许你愿意现在就穿上吧?
是的,请便。
试衣间就从这儿过去。
脚步声,随后是短暂的静寂。
你愿意来个袋子装那件旧衬衫吗?
你还是帮我把它扔掉好了。
“那粒纽扣值两千卢布呢!”图林说。
没问题,先生。
“完啦。”哈桑说,“现在我们再也听不到什么啦。”
“两千卢布啊!”图林又说了一遍。
罗斯托夫说:“我看我们这笔钱花得值。”
“我们往哪儿开呢?”图林问道。
“回大使馆。”罗斯托夫告诉他,“我想抻抻腿。左腿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妈的,所幸我们这一上午还干得不错。”
在图林向西开车时,哈桑动着脑筋说:“我们需要弄清阔帕列里号眼下在哪里。”
“松鼠会做的。”罗斯托夫说。
“松鼠?”
“莫斯科中心的那些伏案工作的人。他们一天到晚屁股不离座位,从来不会做任何比高峰时刻横穿格兰诺夫斯基大街更冒险的事,可是却得到比外派到现场的特工更高的薪水。”罗斯托夫决定借机进一步对哈桑进行教导,“记住,一名间谍永远不要把时间花在获得公开的资讯上。书籍里、报告里和档案里的任何东西都能由松鼠找到。既然松鼠比间谍用起来廉价——不是指薪水,而是指他们能够获得更多的上级支持——委员会总宁愿让松鼠去做他力所能及的活计。所以尽管使唤松鼠吧,没人会认为你偷懒的。”
说罢,哈桑漠然一笑,完美呼应了他惯常的懒散本性。“狄克斯坦并不这么办事。”
“以色列人有完全不同的一套办法。况且,我怀疑狄克斯坦就是单打独斗的。”
“松鼠要多久才能把阔帕列里号的方位告诉我们?”
“也就是一天吧。我们一到使馆,我就立即提出要求。”
图林回过头来说:“你能同时提出一项紧急要求吗?”
“你需要什么?”
“再要六只衬衫纽扣。”
“六只?”
“如果这像是最后一注,五只显然不够。”
哈桑放声大笑。“这就是共产党的效率吗?”
“共产党的效率并没什么错。”罗斯托夫告诉他,“我们吃亏的是苏联效率。”
汽车开进了使馆区,值勤警察挥手放行。哈桑问道:“我们确定阔帕列里号的方位之后,做什么呢?”
“这还用说?”罗斯托夫答道,“我们会安插一个人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