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5/7页)
齐大庸的这个提问又让宁远的灵魂出窍了……
宁远自知家里有矛盾,不但有矛盾,还是难以启齿的矛盾。
宁远上小学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就经常打架。
爸爸打妈妈不用手,用脚,就像踢足球。有一次,他看见爸爸用脚踢妈妈,妈妈在爸爸脚下滚,不保护自己的头,却拼命护着自己的肚子。
爸爸搞女人,奇怪的是,妈妈很宽容,从来不管。
是宁远最早发现爸爸搞女人的,就在爸爸书房里的那张单人床上,爸爸躺在床上,保姆小琴骑在爸爸身上。
那时,爸爸不当足球教练了,在足协当干部。发了福的肚子和怀着妹妹的妈妈的肚子一样大。
宁远不懂保姆小琴骑在爸爸身上在搞什么名堂,但知道是不好的勾当,他很慌乱,不知道怎么办,不敢告诉妈妈。
过了几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和妈妈说了。晚上,他听见了爸爸和妈妈的争吵声。
第二天,妈妈就去住院生妹妹了,保姆小琴跟着妈妈一起去了医院。
妈妈住院的当晚,爸爸在外喝了酒,回家后,径直进了宁远的房间,对宁远说:“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唯一的根苗!”
宁远当时不懂爸爸的意思。后来宁远知道了,爸爸不喜欢女孩儿,也许踢足球的人都不喜欢女孩儿。妈妈从医院抱回妹妹后,爸爸看也不看一眼。印象中,爸爸从来没抱过妹妹。
可是,爸爸打过妹妹,那次妹妹把爸爸惹恼了。因为保护妹妹不被爸爸打,宁远还被爸爸踢了几脚。
妹妹长到五六岁的时候,小琴阿姨走了。爸爸妈妈好像没再打过架,不过,宁远知道他们貌合神离。
妹妹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又来了一个保姆李阿姨。一次,妹妹悄悄对哥哥说:“哥哥,李阿姨骑在爸爸的肚子上了!”
宁远嘱咐妹妹,千万不要告诉妈妈。妹妹仰着小脸说:“我告诉妈妈了,妈妈什么也没说。”
不久,李阿姨也走了。
李阿姨走后不久,康铁柱的妈妈来了。康铁柱的妈妈说,康铁柱的爸爸有事出差了,让她把两盒野生人参送来。
其实,康铁柱的爸爸并未出差,康铁柱的爸爸是个聪明人,他们夫妻俩几次到宁全福家去,宁全福的两只眼睛不时地在自己媳妇身上乱转,他就知道宁全福好色了,于是,让媳妇一个人去攻关。
康铁柱的妈妈说:“铁柱在梯队踢得不错,是不是让孩子进一线队啊?”
梯队都是足球苗子,那么多足球苗子,谁不想进一线队呀?进了一线队,就意味着可能成为足球明星。
宁全福当然懂得康铁柱妈妈话的意思了,说:“进一线队嘛,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边说边站起来往书房走,康铁柱的妈妈相跟着进了书房。
康铁柱的妈妈和宁全福在书房的时候,恰逢宁静从外边回来了,于是把看到的告诉了妈妈……
“宁远!宁远!你注意力要集中!别总是走神儿!这样对你不利!”齐大庸敲着桌子说。
“对不起!”宁远把思绪拉回来。
“死者是你杀的吗?”
“不。”
图谱曲线突然上扬。
“你看见死者被杀了吗?”
“不。”
图谱曲线持续上扬。
莫小苹注意到,宁远的左嘴角好像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个案子是一个人干的吗?”
“不!”
图谱曲线猛然向上跳了一下。莫小苹又看到,宁远的左眼又好像抽搐了一下。
“这个案子是两个人干的吗?”
“不知道。”
图谱曲线逐渐回落。齐大庸发现,宁远在悄悄舒气。莫小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案子是三个人干的吗?”
“不知道。”
图谱曲线平缓。
下一组是目标题。齐大庸继续提问:
“作案人行凶,是因为家庭矛盾吗?”
“不知道。”
“作案人行凶,是因为塔基队的矛盾吗?”
“不知道。”
“作案人行凶,是因为家产吗?”
“不知道。”
“作案人行凶,是因为被害者的妻子吗?”
“不知道。”
“作案人行凶,是因为被害者的女儿吗?”
“不知道。”
就见到三条曲线像火箭一样蹿升到了极限,这是高强反应。莫小苹恨不能伸手抚平曲线。
齐大庸眉心紧锁,他觉得奇怪,这道题是他随意写上去的,完全是为了充数,想不到,宁远在这道题上有反应。
接下来两组题是犯罪情景题,是只有凶手才知道的。
“作案人是比死者先到的现场吗?”
“不知道。”
“作案人是与死者认识吗?”
“不知道。”
“作案人是与死者说话了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