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铁道横尸(第8/14页)

南云跨出屋门,笑道:“不再睡会儿,我把你吵醒了吧?”

龙飞笑笑说:“没,没有。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上了。”

南云娘正在纺车旁纺线,听到他俩的说话,说道:“龙飞,到我家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龙飞说:“干娘,我没把您当外人。”

几天后。天蒙蒙亮。村里静悄悄的,人们正在熟睡。

南云起床,在镜前洗了洗脸,梳梳妆,挑起水桶,开了院门,到村头挑水。南云来到村头井前,放下吊桶。

村头青纱帐里灰蒙蒙一片,突然出现了国民党青天白日旗,紧接着出现无数亮闪闪的钢盔。钢盔亮得刺眼,出现了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匪军。匪军包围了村庄。

南云一抬头,看到大批匪军,慌得撒腿便跑。她叫道:“国民党兵来了!”

两个匪军嬉皮笑脸地叫道:“俊妞”,朝南云紧紧追来。

匪军甲说:“俊妞!”

匪军乙说:“陪老子玩玩。”

南云跑进院子,反手把门拴上,心口突突乱跳。她叫道:“娘,国民党兵来了!”

两个匪军追到门口,用枪托砸门。一个匪军翻上墙头。

南云惊慌失措,跑进自己的屋里。南云娘在睡梦中惊醒。

门被踢开,一个匪军端着刺刀冲进院内,另一个匪军从墙头下翻下来。匪军甲冲进南云的房间。南云吓得窜上土炕。

南云娘从炕上跳下来,叫道:嬲不得呀!

匪军乙用刺刀逼住南云娘的胸膛,将她逼在炕角。

匪军甲狞笑着,将南云压倒在炕上,拼命剥脱着她的衣裤。南云拼死抵抗,她趁匪军甲不备,一头撞倒匪军甲,趁机踢中了他的下身;匪军甲惨叫一声,倒下了。匪军乙听到对面屋里匪军的惨叫声,急忙放开了南云娘,端着刺刀冲进南云的房间。

南云喘息着,颤抖着,双手充满溢着怒火和恐惧,恶狠狠地盯着匪军乙。匪军乙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凶狠狠端着刺刀朝南云刺来;南云惊恐地尖叫。

匪军乙尖叫一声,软绵绵倒下了,他的头上挨了重重一击。

龙飞像一尊铁佛出现了,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铁锨。

南云叫道:“龙飞哥!”

南云扑到龙飞的怀里,龙飞抚摸着南云。

南云娘颤巍巍扑进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匪军的尸体,说道:“你们快逃吧!赶快上山!”

龙飞说:“干娘,您把这两具尸体拖进菜窖,我们走了。”他领着南云来到后院的土墙旁,把南云拖上墙头。

南云望着南云娘,说:“娘……”

南云娘一招手,说:“快走吧!”龙飞和南云翻墙而过。他们躲过匪军,从村北钻入青纱帐,转眼即逝。

一个匪军哨兵发现他们,放了几下冷枪。

晚上,附近山上一个山洞里。

旁边燃着篝火,南云坐在一块石头上。

龙飞抱着一大堆干草进来,铺在地上。他说:“今晚你睡在这上面,挺软和。”

南云问:“你呢?”

龙飞说:“我守在门口,帮你放风。”

“不行,那还不把你累坏了。”

龙飞说:“我一天睡不了几个钟头觉。”

“我睡前半夜,你睡后半夜,咱俩轮流睡。”

龙飞说:“我坐在门口打坐,也是睡觉。”

南云问:“你怎么有那么大的劲儿,一锤子就把那个国民党兵敲死了。”

龙飞说:我又不是泥捏的,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也挺棒,踢的真是地方。

南云听了,羞红了脸,上前揪住龙飞的耳朵,叫道:你真坏!

龙飞说:“踢的是地方,一报还一报,踢坏他的惹事根苗,他就永远踏实了。”

南云问:“龙飞哥,你说匪军会不会摸上来?”

“说不准。”

南云说:“娘不知怎么样了?”

当晚,南云家。南云娘在灶台前忙乎着。她打开热气腾腾的笼屉,锅内蒸的是一堆大土豆和老玉米,这是她为龙飞和南云准备的食物。南云娘又来到院内墙角下,打开瓦罐,用筷子夹出一块块老咸菜疙瘩,放进一个瓶子里。

夜深人静,山上寂静无声,只有晚风吹过后松涛的叹息声。

石洞中,篝火燃尽,一息尚存,南云趴在干草堆上安然熟睡,她呼吸均匀,脸色红润。

龙飞坐在洞中,神态安详,端庄肃穆,耳听四周,全神贯注。

雄鸡长鸣,晨曦初露。

一轮红日跳跃着从东方喷薄而出,冉冉升起。山峰在宁静的氛围中闪烁着万点霞光,闪烁着,跳跃着,从山间的树叶缝隙之间,从银白色的石头上,折射着,融合着。

从石洞内向外望去,龙飞端坐,一动不动,如同石雕,背后衬出紫色的晨霭和苍翠之色,十分壮观。

一缕缕阳光泻进山洞。

南云醒了,看到龙飞的侧影,露出了幸福愉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