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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只有男人才有小书房,桑迪。我们女人也有。她以挑逗的口气对伍德罗说,仿佛她在上性器官结构的课。节奏改变了。现在你正在房间四处收东西。什么东西?对我们两人都很宝贵的文件。或许对我也很宝贵吧,伍德罗心想,一面回想起自己一时愚蠢的后果,越想越难受。

这时他发现贾斯丁正站在窗前向下看着后庭园,他也稍微拨开窗帘,看到花团锦簇的矮丛,让贾斯丁在“开放日”引以为荣,开放给资历较浅的同事,端给他们享用草莓加鲜奶油与冰过的白酒,带他们参观他的乐园。“在肯尼亚的庭园下一年的工夫,等于在英国的庭园忙十年。”他喜欢一面这样宣称,一面在办事处里走动,以滑稽的小动作把他的鲜花分给男男女女。其实想想,就我们所知,他只有这件事值得拿出来吹嘘。伍德罗眯眼斜看着小山的山肩。奎尔家距离他家不算太远。以小山起伏的地势,两家人可以在晚上看见彼此的灯光。他的视线停留在他经常朝此方向凝神眺望的窗户。突然间,他竟差点哭了出来。她的头发飘在他脸上。他可以在她眼睛里游泳,闻着她的香水,闻到从她身上沾来温甜的青草味。是圣诞节在穆萨葛俱乐部与她共舞时沾上的,还有在纯属意外的情况下鼻子擦过她的头发。原来是窗帘,他这才理解到。他等着自己收回半成型的泪珠。是窗帘保留住她的香味,而我正好挨着窗帘站着。冲动之下,他以双手抓起窗帘,正要捂住脸。

“谢谢你,桑迪。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他转身,一把推开窗帘。贾斯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神色和伍德罗的心情一样慌张,手里握着橙色的格拉斯东腊肠形皮箱,沉甸甸的,磨损得很严重。包的两端都有黄铜螺丝,黄铜包角,以及黄铜大锁。

“都好了吗,老兄?荣誉债还清啦?”伍德罗问。他是受到了惊吓,不过身为优秀的外交官,他立即恢复了原有的魅力。“那就好。就这样了。你想拿的东西,全都找到了吧?”

“应该吧。对。差不多了。”

“你听起来不太确定。”

“是吗?我没有那个意思。是她父亲生前的东西。”他边解释边指向皮箱。

“比较像是支持堕胎人士的东西。”伍德罗故作亲密地说。

他伸手要帮贾斯丁拿,不过贾斯丁宁愿提自己的战利品。伍德罗爬进面包车,贾斯丁随后跟进,一手蜷曲在老旧的手提把上。记者的叫嚣声透过薄薄的车身穿进来:

“你认为她是被布卢姆杀掉的吗,奎尔先生?”

“嘿,贾斯丁,我老板会给你很多很多钱啊。”

从屋子的方向,在电话铃声之外,伍德罗仿佛听见婴儿哭泣的声音,后来才理解到原来是穆斯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