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疯狂的构图(第12/28页)

“忠教的出身?”

“刚才你对中也君说忠教也是玄遥的孩子——是他侵犯诸居静使她生下的孩子。但是,你错了!”

“错了?”

“是错了!”

“可是他……”玄儿嘴里发出呻吟般的声音,“他的那个……”

“忠教不是玄遥的孩子,是我的。我和阿静秘密保持着关系,结果生下了他。这千真万确!”柳士郎斩钉截铁地说,“爱妻康娜在27年前的夏天去世。而且,当我得知她生下的孩子玄儿不是自己的孩子时,我被悲伤和愤怒击倒了。她——阿静很同情我。我一半也是自暴自弃,就和她发生了关系。阿静没有强烈地拒绝我,但她起初接近我时可能并没有这种想法。阿静的丈夫诸居甚助当时还活着,但好像在他将近40岁的时候得了肾病,很久都没有夫妻生活了。

“第二年春天,阿静怀孕了。之前,玄儿已经被关进十角塔的禁闭室里。为了平息我的愤怒,玄遥同意这么做,并向我灌输虚假的‘真相”说让康娜怀孕的是她的父亲卓藏。期间,阿静自己提出要做玄儿的奶妈。现在想来,那也许是在劝我吧,生下来的孩子是无罪的。可能是那一年——26年前的12月7日吧,阿静平安产下一个男婴,算起来比玄儿小一岁。给那孩子取名忠教的也是我。”

但是,玄儿似乎不愿相信柳士郎的自白。

“会不会只是你自以为是呢?”玄儿反驳道,“事实上玄遥也染指过诸居静,难道没这种可能吗?”

“没有!”柳士郎睁开眼睛断然回答道,“因为那个男人——玄遥完全沉迷于达丽娅的魔性。”

“什么意思?”

“就是说无论是最初成为牺牲品的浦登樱子还是康娜……她们都酷似达丽娅。那个男人并不胡乱追求女人,只有能看出达丽娅年轻时的美貌的,才会成为他疯狂欲望的对象。从这点来看,阿静和玄遥之间不可能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很本不可能。明白了吗?”

“但是……”

玄儿还想反驳,但柳士郎却不顾他继续说了下去:“26年前的1月7日,忠教出生了,诸居甚助在知道一切之后,仍然答应把忠教视如己出。但是他的病意外恶化,第二年就死了。”

“但是……”

“你还怀疑吗?”柳士郎突然露出怜爱的神情,“忠教确实是我的孩子,即使验证血型也没错。忠教的血型是A型,我是B型,阿静应该是AB型,所以我们俩能生出A型的孩子。”

“玄遥呢?”玄儿问,“知道玄遥的血型吗?”

“我调查过,他是A型。”

“那样的话,就无法证明忠教不是玄遥的儿子。A型父亲和AB型母亲不也能生出A型的孩子吗?而且——”玄儿略微提高了声青,“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青年——忠教的脚趾和玄遥一样是畸形!”

“是啊,这确实可以成为一个证据。”柳士郎不为所动地点点头,“你说过坠塔的青年脚上有接受过合趾症手术而留下的疤痕。但是——”柳士郎看着玄儿的脸,“但是你的脚呢?”

“我的脚?”

这个问题似乎完全出乎意料,玄儿一下子目瞪口呆。

“你的脚上有那种畸形吗?有那种手术的疤痕吗?”柳士郎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这种问题毫无意义,不是吗?”

“不!”柳士郎马上否定,“意义恰在于此。”他断然说道,“所以我才说你有个极大的误解。”

“即便如此,我还是……”玄儿低下头,仿佛已被逼入了死胡同。

“还不明白?”

“我,完全……”

“还不明白吗?”柳上郎盯着玄儿,“你真的不明白?”

玄儿被柳士郎的一连串问题搞得手足无措。突然,他的表情僵硬了。那变化让人感觉他的脸甚至是全身都快冻住似的,就连看着他的我都差点起鸡皮疙瘩。

“难道……”玄儿僵硬的嘴唇颤抖着,“难道你要说的是……”

“终于明白了!”黑暗馆馆主表情沉痛的点头说,“坠塔的青年不是我和阿静生的忠教,那——那才是真正的玄儿。所以,真正的忠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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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儿表情僵硬,反复说着“不可能”。我不由自主也说出同样的话,但另一方面,我心中又的确有“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

忠教是玄儿。

玄儿是忠教。

那个青年一直被认为是江南忠教,也就是诸居忠教,但其实他才是真正的浦登玄儿。是的,如果这是“事实”,那就难怪昨天我在东馆的舞蹈室里看到他时,会有那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时,我为什么会感到他的脸“好像在哪见过”呢?

像纸一样苍白的脸色、蓬乱的头发、空洞的眼神,下巴因为胡乱生长的胡子显得格外尖——前天晚上我在宴会厅的肖像画中看到了美女达丽娅。也许当时我就是在他脸上、他的整体或者他身上的某处看到了达丽娅的影子。